六月中旬,有消息传来,湖州、蓟州一带突降暴雨,山洪暴发,道路桥梁被毁,就连许多村庄都被淹没,朝廷已经派了钦差下来巡视河道,疏散百姓,救济灾民。</p>
珍儿他们得到消息,是因为棘阳县的大户接到通知,各个商户都是要出钱出力,为灾情做贡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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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子已经关了,不过包子铺珍儿还一直留着。包子铺虽然挣的钱没有杂货铺多,不过她是珍儿开的第一个铺子,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再者,有个铺子家里的人手也有地方用,所以就一直留着了。</p>
商会要求商家去商谈捐款的事,珍儿懒得去看到廖当家那一副假仁假义的嘴脸,就让管仲做了代表去的。</p>
本来捐款这个事就是量力而行,也不是强制性的,不过齐柏宇最近过的不顺溜,又想从这里面克扣些银子,就要求商家都要捐钱,谁不捐到时候就让商会的人挤兑他的铺子,另外还对多收苛捐杂税等等。这些话说的隐晦,可做生意的人,谁不是心思通透的。</p>
捐钱要是真的用到灾民身上,珍儿也不会吝啬,不过一想到齐柏宇的本性,她就很怀疑这些钱能有几两到达灾区。</p>
上回解了村长家的心结,叶老爷子又做东请了村长一家来吃饭,都是一个村子住着,村长是村里的一把手,珍儿家却是村里最有钱的,谁也不想把关系弄糟,于是大家就趁着这个机会冰释前嫌了。</p>
没了这些烦恼,简月娘、毛氏他们最近特别热心的在给珍儿筹备嫁妆的事。</p>
赵家并不在棘阳县,这回来的匆忙,什么东西也没准备。赵老夫人跟赵二叔他们决定回去请媒婆来送聘礼、请期。</p>
简月娘跟毛氏点着准备的东西,忍不住叹了口气,“珍儿这还没及笄就要出嫁,我一想到就舍不得。”</p>
毛氏手一顿,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人家都说姑娘出嫁前在娘家是最享福的,可你看珍儿,从小没爹没娘吃尽苦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有了好日子,又有那不要脸的惦记着,来捣乱。还要为了给虎子留些东西赶着出嫁,这前半生也算是命运多舛了,只希望她后半生过的幸福,也不妄前半生吃了这么多苦了。”</p>
简月娘往窗边望去,珍儿正坐在那里绣嫁衣,孙氏在旁边指点着,偶尔告诉她哪里绣错了,应该怎么绣好看等等,她认真的听着,间或点点头,问两声。</p>
“可不是前半生吃尽了苦头。”简月娘喃喃道。突然心里一动,道:“你说,咱们能不能跟赵老夫人商量商量,这婚事先定下来,等过两年珍儿大些了再出嫁。我看赵老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p>
毛氏听的也有些心动,不过转念一想,“珍儿出嫁不是为了躲刘氏他们么?这事完了?这也过了大半个月了,怎么他们那边一点儿音信也没有?最近也没来闹腾了,难道是想开了。”</p>
简月娘撇嘴,“他们要是想开了,太阳都打西边出来。我看肯定是有事耽搁了,这才没空来捣乱。”</p>
毛氏也这么觉得,就光刘氏来倒腾的两回,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理也要闹腾三分的,她哪种人哪知道收敛呀。</p>
简月娘最近心情好,懒得提起刘氏他们这些老鼠屎坏了自己的心情,于是换了话题,“不是说蒋夫人在给苏叶说亲吗?说好哪一家的了?”</p>
“她眼睛长在头顶上,哪里这么容易就说得好的。”毛氏叹道,自从叶白薇跟蔺城晄去了任上,常写信回来问候简月娘,毛氏就跟简月娘熟了起来,两家本来就跟一家一样,她也不觉得说三房的事是在外面传家丑,于是道:“她想给苏叶说一个城里姑娘,最好还是有些家底的。你说,咱们就是个地道的乡下人家,家里除了几亩地,哪儿还有什么,凭什么娶人家城里姑娘?跟她说了也不听,非一味的想娶城里媳妇,现在正十里八乡的都在传苏叶的眼光高,人家媒婆都不愿意帮苏叶说亲,她还看不清现实,唉,劝她也不停,随她折腾去吧,她非得撞了南墙才能回头。”</p>
简月娘也知道蒋氏这段时间一直跟毛氏他们犟着,就是为了争口气,于是道:“她这样子害的不还是苏叶。你们也别这么跟她赌气,她闹腾够了,苏叶那孩子也毁了。这几回苏木过来跟赵掌柜商量事情,我看他也跟过来了,每次头听的很认真,人也很谦逊,想来也是经的事儿多,真的改变了。我看老爷子最近也很伤心苏叶的亲事,你们能帮忙就搭把手呗。”</p>
毛氏也知道他们不管不顾的话说的也都是气话,叶家这一辈就只有叶苏木跟叶苏叶两个男子,前些日子苗氏生了个儿子,算是叶家下一代有后了,可不管什么时候,儿子多都是一笔财富。叶家凋零的这么快,还不是儿子不够多,质量又不好,每个帮衬的。</p>
“行了,回去我劝劝她,在这十里八乡给苏叶找个好姑娘吧。”毛氏叹息道。</p>
这边商量完了,话题又转到珍儿的嫁妆上去了。珍儿嫁的远,听赵老夫人的口气,到时候光坐马车走都得走个十天左右,像床这样的大件可是不容易搬运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要不要做,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等到赵家的人过来送聘礼,到时候再合计合计。剩下的小件倒是可以准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