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赵家女眷跟赵二叔一家,甚至是赵氏族人能逃过一劫,明面上是程世子求了情,可谁都知道,没有圣上的示意跟格外开恩,他们怎么会躲过一劫?</p>
赵老夫人明显比赵二叔看得开得多:“人走茶凉,人还没走茶就凉了的不知道多少,咱们家跟那些人家比起来,不知道好了多少。”</p>
这一说,赵二叔就沉默了。这些年说是不许他们进京城,可他做生意的,哪儿会把京城那个宝地给避过。这些年偷偷摸摸进京不知道多少回,也亲眼看到不少簪缨世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三五个月、一两年之后,很多人都忘了曾经辉煌的那一家人。相比起他们,赵家真的是好太多了。虽说离了京城,可是在外面也没遇到多少刁难,特别是圣上继位以后,或多或少对赵家的照顾,这让很多人都揣摩着圣意,不敢对赵家打歪主意,他们才能平安至今,荣光至今。</p>
“娘,你看现在他们又做这些小动作,为的是什么?”赵二叔问道。赵老夫人虽说是个女眷,可是杀伐决断绝不输男儿,当年就是靠她一个人撑起了整个赵家,才不至于让赵家垮了的。</p>
赵老夫人看了看珍儿,问道:“珍儿说说你的想法。”</p>
珍儿抬头看看赵老夫人,又看看赵二叔,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对赵家之前的事了解的不多,赵旸铭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也还是介怀的。他祖父早早的走了,跟这事还是有关的。</p>
“别害怕,直说就成,都是一家人,怕什么。”赵老夫人安慰她。</p>
珍儿咬咬唇:“那我说说我的想法,说的不对祖母跟二叔不要笑话。”说完就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复杂。程世子信上也说了,这事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辽东知府递上奏折,当时朝廷也是一片哗然,很多人还很懵懂没搞清楚状况,后来才有人出来弹劾父亲跟旸铭,说是他们怀恨在心,这才通敌叛国。这不想是计划好的,倒像是临时出了这事,然后才有人趁机踩上一脚的。我觉得事情的源头还是在辽东。那批货被截住的地方。”</p>
赵家生意做的大,最挣钱的地方都有赵家的身影。那辽东赵二叔为了打通关节也去过,甚至关外的那些地方他也有涉足。说是有违禁物品,说是通敌叛国,这罪名一听就不能成立。现在之所以弄成这样,还是因为踩上一脚的人太多,再加上赵家朝廷没有说得上话的人。</p>
赵老夫人不置可否,转头看向赵二叔:“你看呢?”</p>
赵二叔也拿不定赵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心里琢磨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道:“娘,我记得,辽东知府姓许,是大嫂娘家大嫂的妹妹的夫家。”</p>
这关系虽然有些乱,但是盘根错节下来,也算是牵得上线。</p>
辽东知府姓许,他妻子姓马,是马伯良的亲姑姑。马伯良是杨婉琳的表哥,从小还跟赵旸铭在一起玩过,也曾来过赵家,老夫人、赵二叔他们都还给过见面礼的。</p>
“这才几年,马家也繁盛了。”赵老夫人感叹了一句。</p>
赵二叔心里一震。老夫人不是无缘无故感慨这一句,那就是说她也赞同珍儿的话,这事的源头还在许家跟马家身上?</p>
“娘,我这就去收拾行囊去辽东,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我们赵家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马家跟许家,要让他们这么阴我们。”赵二叔恨声道。</p>
赵老夫人也不阻止,叮嘱道:“路上小心。天冷路滑,不用太赶,小心为上。”</p>
赵二叔点头,出门安排去了。</p>
“西霞院那边怎么样?”赵老夫人问道,话音刚落,就有丫鬟进来禀报:“老夫人,刚刚大夫人要了马车,说是要跟表小姐出城外寺里上香,吃斋念佛为大老爷跟大少爷祈福,管家来问这马车要不要安排?”(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