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年已过去了大半。
时间真是个磨人的东西,有时候很慢,比如中学的模拟考,大学的马哲课,毕业后的年夜饭桌,慢的备受煎熬。可有时候又跑得飞快,像打了鸡血的汗血宝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几条腿,它就从你眼前飞驰而过,留下一骑绝尘。
初夏的北京还未热到不能忍受,neda抓住清凉春末的尾巴,组织大家周末出游。
如果冬天还在,她一定会激动的浑身颤抖地问:“哇塞,我们要去哪里旅行!”
而当她知道neda把出游地点定在门头沟,她眼里的熠熠光辉怕是要变成熊熊烈火。
周三neda就嘱咐大家:“周末咱们要爬山,记得穿舒适的衣服,穿运动鞋,还要住一晚,记得带足水和食物。”
于是我脑中有了一个场景——每个人都背着超大的背包,吭哧吭哧爬到山腰,横七竖八地歪坐在空地,感觉身体被掏空。病怏怏地从包里取出各自的食物,狼吞虎咽。然而实际情况和我想象得也差不多。
连姐在公司门口贴出公告:周六早上7点公司集合,出发,在山里住一晚,周日中午回。
这可忙坏了爱美的女同事们,他们普遍对住一晚的期待比较高,带足了换洗衣服护肤品化妆品等各种零碎,于是就出现了周六早上居然有人拖着超大旅行箱上车的情景。
在公司包的旅游大巴上,连姐开始分配房间。
“陈玉婷,刘佳,陆薇一间”
话音还没落,后排就传来陈玉婷的娇滴滴又充满怨气的声音:“啊,三人一间屋?那怎么住呀?”
连姐拿着大喇叭,既回答陈玉婷,也给大家打预防针:“三人标间,野外住宿都是这样”。
neda插话道:“玉婷和我一间屋吧,大家都不是单间,今晚就将就一下,主要是去山里放松心情。”陈玉婷还想抱怨,被neda软绵绵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堵了回去。
陈玉婷是肖思域直接介绍进公司的,和我不同,neda很明白陈玉婷和肖思域的关系,而我是间接的被肖思域推荐进的公司,肖思域只说有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neda便明白了我多半只是个和肖思域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情户。
进山时已接近11点,大巴车在一户装修气派(相对普通的农家乐)的大门前停住,我们还未下车,大门里便走出来一位憨实的光头大哥,据说这家客栈的老板是真老板的一位远房亲戚,光头大哥满脸堆笑的把我们引进了院子。这家客栈装修别致,虽藏在山野间,却透出一种大隐于山野的淡定和气势。据说这家客栈的服务也很有意思,早上还有orngcall,但不是服务员打电话或者叫门,而是通过装在每个房间的小广播把你叫醒。因为还未进入真正的旅游旺季,大院里除了我们一行没有别人,大家先各自进屋放好行李,就被安排吃午饭。
逢聚会by必发酒疯的教训已经深刻地长在neda脑子里,于是她颁了禁酒令。
“中午谁也不许喝酒,下午爬山,晚上回来咱们再好好喝一顿”她大概认为晚上喝完睡觉就会没事。
下午大家各自背着能快速补充能量的水和食物开始登山,对于过惯了都市生活的小白领来说,纷繁嘈杂的大都市什么都有,却唯独缺少清新的空气,偶尔到山清水秀的地方清肺去火当然心旷神怡,可要爬山就不行了,因为长期久坐缺乏运动很快就有人体力不支,手脚并用地“爬”山,随着离地平线越来越远,更多的人加入体力不支的队伍。我长期坚持跑步耐力不错,我接过海莉的双肩包背到自己背上,海莉一脸汗流满面的感激。
neda自己也累得不行,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吩咐大家原地休息,所有人如死囚遇到皇帝大赦一样,轰的一声舒了气,横七竖八地瘫到地上。刚好不远处有一条循石而淌的小溪,从上游不知某处的的泉眼冒出来,顺着怪石嶙峋的沟壑缓缓流下,细窄的水面漂浮着自然掉落的树叶,空气里弥漫着清幽的味道。大家三三两两地挪到溪涧边,洗手的洗手,洗脸的洗脸,甚至有人直接脱了鞋袜站在水中。大家嬉嬉闹闹地舒展身体,疲累被溪水逐渐冲淡。
neda说:“今天难得这么放松,其实你们应该经常来山里走走看看,爬爬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有同事说:“平时哪有时间呀”
有同事就立即反驳:“周末不就有时间吗,别把责任推给时间好吗,明明就是你自己懒”
反驳的同事立刻遭到还击,被泼了个湿透,大家又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