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星期,白起基本什么事也没做,每天吃完饭就出门闲逛,也没有目的,信步而行,走到哪算哪,有两次直接走到西湖边,便顺道混在人群中做起游客。
这样的日子过得无所事事,好听的说法自然就是悠闲,如果再结合他此时作家的身份,那就是体验生活。
按照他的计划,先是选一个宜居的城市定居,然后再找一个得体的姑娘结婚,现在前一个计划已然完成,后面一个似乎也要提上日程。
但,白起现在却不急,至少他觉得此事不宜过急。
尽管没有正式的恋爱经历,但见多识广的他对男女之间的那些情感纠葛还是心中有数的,太多的例子告诉他,一旦陷入那种关系,就意味着绝对的单身自由将不复存在。
这种事终究还是要做一下心理准备,特别是可能涉及到谈婚论嫁,更是关乎一辈子的生活体验,不得不慎重。
基于相似的理由,猫狗他也还没有正式入手。
最近两天,他喜欢上看人下象棋。
在小区健身活动区旁边的那座凉亭里,有个姓元的老头每天下午过去摆棋盘,和他对弈的也差不多是另外几个固定的老头,不过,那几位老人家显然不是元老头的对手,轮番上,轮番输。
偶尔有路人上前挑战一把,也都是毫无例外的碾压局。
白起虽然没有正式学过和下过象棋,但他能轻易看得出,元老头的棋艺实在高出对手太多,恐怕放眼整个小区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这天傍晚,白起又遛到凉亭这边来看棋,刚好碰到元老头虐完一轮,正在笑着问:“下一个到谁?”
一时无人应答,几个老人家都在互相谦让着“你来、你来”。
元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大家,最后目光落在白起身上,随口道:“小伙子,我看你连续三天都来看棋,要不要跟我下一局?”
这是逮谁虐谁的节奏。
“呃……”白起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同意,“我试试看吧。”
他在元老头对面坐下,快速地摆好棋。
“你先走。”元老头云淡风轻地抬抬手。
白起也不客气,啪地挂上当头炮。
元老头从容不迫地跳马。
二人就这样你一步我一步地往下走,走了七八步,元老头已然探出白起的底,问道:“小伙子以前不常下棋吧?”
“不敢瞒您,我刚学会走棋,今天是第一次下。”
“呵呵,难怪。”
话音落,元老头开始收割比赛。
第一局,白起输得可谓是干净利落。
围观的几位老人家相顾哑然,他们看这小子胆敢挑战老元,以为必有两把刷子,哪知道竟是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臭棋篓子。
“小伙子,你还是站到一旁去看吧,等多学几年再来跟老元下。”一个老头酝酿完毕,预备披甲再战老元。
白起却不起身,笑着对老元说:“再来一局?”
“嗯?”老元闻言一愣。
“小伙子,你这技术差得太远啦,换老黄吧。”观棋的显然不想再看这种毫无悬念的对决。
白起只是微笑地看着老元。
“那……我让你車馬炮?”老元试探道。
“不用。”白起开始摆棋。
围观的老棋迷们见状,不再坚持,难免要数落白起几句“不知天高地厚”之类的话。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这些老人家们先后闭嘴,继而目瞪口呆:
白起和老元连下十几步棋,竟然没落半点下风,而且和上一局一步一沉吟不同,这一局他走棋走得特别果断干脆,毫无停顿。
相比之下,老元的棋反而慢了下来,不时皱眉思索。
然后到了二十步左右,白起偷杀了老元一匹馬,接着开始逼老元兑子。
老元眉头越皱越深,越走越慢,白起却越来越平静,越走越快。
无论棋盘上的局势还是执棋者的气势,白起都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观棋众人,一改往常那般指指点点、吵吵闹闹,个个屏气凝神,留意着棋局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