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温度更是一天比一天要高一些。随着气温的升起,植物在经过漫长而严寒的冬季之后,已经悄无声息地觉醒了。树上的嫩叶是一天一个模样,最初是小巧的,比大拇指甲大一点的,颜色是殷红色的。没有两几天的功夫就变得越来越大,可以清楚的看出是心形的叶子,也从殷红色转为了青绿色的。空气中的味道也改变了,从寒冬的腐烂草木的味道,到现在已散发出淡淡的清苦味,还有经过雨水冲洗之后泥土的腥气了。
去画室的时候是乘车过去的,回来时看着阳光普照的好天气,便想走走,锻炼锻炼身体。本来也不是特别远,我又比较喜欢走路,顺便拍几张风景照片,回去画出来。
路旁居民的院子里都栽了树木,有开黄花的迎春,一串红。粉红色的桃树的叶子长的分外茂盛,隐隐约约可以从枝条上瞧见几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声不响地隐藏在哪里。用不了多久,每根树枝上都会开满花朵,花期持续不断,不远处的桃林总是在这个春季迎来许多游客,前来观光。
垃圾桶竖立在两棵树中间,绿色和黄色并排在一起,“可回收,不可回收”的白色字样印在上面,十分显眼。其实,垃圾桶而已,随处可见,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只是出于我是学画画的,靠在垃圾桶旁边树上的那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放慢脚步,朝那副幅画走去。画被一个玻璃相框装裱着,只是大约丢掉时随意的扔在了地上,用力太大了,上面的玻璃都碎了,一些散落在地上,另外一些落在画上。
待到近处时才看清,的确是副好画,尤其是上面落款的作者名字,是一位民国时期挺有名气的画家。画的是一幅春天的桃林图,一大片的桃树交错着,一株株桃树活像一个个张开的大花伞。鲜艳的桃花一簇簇地开满枝头,密密层层,宛如一片朝霞。花儿的颜色点缀恰到好处,树身的黑色也是像极了真的,树的旁边站了一个女生,模样清秀美丽,中分的长头发弄成两股,梳在后面,用蓝色的丝带绑着。身穿黑色的布拉吉长裙,手背在后面,笑容满面。总得来说,这画是十分的别致,画风唯美。从纸张的收藏时间来看,发黄的边缘也有不少年了,应该不是现在画的。可能这画是仿品,假的,所以才被扔了的吧,如果是真的怎么会白白的像垃圾一样扔在这里,毕竟是值不少钱的哪。
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拿起画来,把里面的碎玻璃倒出来,打开画框,将边缘剩余的玻璃都抠出来,只留一个框子。多好的画啊,画的多漂亮啊。还是用毛笔画的,不是油彩的,多难得啊。拿回去吧,就当作是件普通的艺术品来欣赏吧。
回到家后把它上面的尘土擦拭干净,摆放在了我的房间里,搁在了书柜上面。大抵因为我也是学画画的原因,看到让我心动的画总是忍不住驻足多瞧几眼,虽说这画是捡来的,倒也是幅值得欣赏的,画工精湛的画。
晚上早早的就睡了,感觉比较困,倒在床上,用不了多久便进入了睡眠。我常常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鬼了,神了的,故事似的的情节。这和我的阴阳眼有些关系,看的多了,难免会梦到。有的时候会梦到一些以前的时代,比如童年在爷爷家里的时光。梦里的自己总是还很小,只有几岁,顶着乱蓬蓬的短头发,一个人在院子里荡秋千。在菜园里帮爷爷干活,给蔬菜浇水,吃刚刚摘下来的西瓜。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老吃不到东西,明明就放在旁边自己还那么爱吃,就是到最后都没有吃。妈妈说在梦里吃了东西不好,那都是死人的东西。并且梦里的天每回都是阴沉沉的,即使是白天,也是白炽灯挂在头顶的那种过分的光亮,从来都没有见过太阳。更奇怪的是我常常会梦到蛇,蟒蛇,花色的家蛇,一堆堆的缠在房梁上,路边上,山上。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可怕,现实中本身自己就是不怕蛇的,在爷爷家里偶尔还会和家蛇一块玩,爷爷告诉我不可以伤害它们,它们会吃老鼠,帮着人们看家的。本来还想着养条小蛇,可是妈妈警告我有她没有蛇,她会被吓疯的,敢养就宰了我。
由于头天晚上睡得早,清晨自然也醒的早了。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随着起身的动作,被子也折到了一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扑面而来,是淡淡的花香,带着微微的甜味。这香味唤醒了我,定眼寻找味道的来源,看到我紫色的被子上落了不少粉红色的花朵。好奇的伸手去捡起来一朵,捏到眼前,仔细的瞅着。粉红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是朵桃花。
攥在手心里,从被子里爬出来,发现我的枕头边上落了几朵,床上掉了不少桃花的花朵,都是完好的,一个个的。不止是床上,还有地板上,床头的柜子上面也落了许多。到处都散落着桃花,为我色彩单调的房间增添了生气。
看着这些洒在我房间里的桃花,虽说觉得十分漂亮,气味好闻。可是,桃花是哪里来的哪?窗户是关紧的,门是锁着的,弟弟不在家,不会捉弄我的。爸爸没有回来,只有我和妈妈,她又比较忙,不会无聊到做这种事情的。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起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