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满心都是甜蜜,对嫁衣爱不释手。
菡萏呵呵地笑。
芙蕖趁机说道,“小姐是不是想见姑爷了?”
大华的男女在婚前是禁止见面的。
但是洛凝收到了婚书,等于领了证,两人是合法夫妻了。
她飘泊的心忽地安定下来。
不禁害羞地问道:“姑爷这几天忙吗?”
当然忙了,房子要修,家具要安置,偏偏又没有家长操持。
“这几天可冷呢,灾民好多生病了。姑爷还要上衙,家里的事情交给罗先生和江先生了。”含俏和阿金天天给苏靖云送饭,所以知道得非常详细。
罗先生是长安学院的名师,学生都是从小儿开始便带在身边教导的。苏靖云能有今日还是因为当初是以苏家长房嫡少爷的身份被收下的,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罗先生对他一如当年,是个非常信守承诺的君子。
江先生也是西安名士,曾是苏靖云父亲的挚友,苏靖云母亲去世前,将儿子托付给了他。
两个人都是苏靖云最尊敬的人,为他操持婚事,份量足够了。
苏二老爷打听的消息,也仅仅是这些了。
“一个教书先生,一个穷酸文士,还敢威胁我!”他恨恨地咬牙。
问回话的小厮:“那刘氏是什么来头?”
小厮摇头:“是从外地搬来的,之前孤身带着两个小丫鬟住在千佛寺,与和光大师甚为相熟,并不知道来历。倒是我从旁处得知她在崇文坊的那栋宅子要价五百两,一气付清,想来家境非常殷实。”
这算什么调查?
苏二老爷不满,“还有呢?”
大腊月的,小厮的小脸上划下来一道道汗流,却擦都不敢擦一下。
只怪洛凝那边门户太严,从不与左邻右舍来往,时间又短自然不能知道得更多了。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有人看到了几辆从江南来的大马车进了胡同,不知道是不是去那家。”
“江南?”苏二老爷皱着眉头摸着胡须,“那胡同里住着那么多户人家,怎么会没人看到。”
小厮终于抹了一下汗,道:“小的也是这般想,可是我们怎么打听,对方都不知道。”
苏二老爷做过一方父母官,虽然有些蛮横,却非酒囊饭袋。
崇文坊住的都是读书人,虽然不富贵,但也绝对不是穷人,哪户人家没几个嘴碎的下人的。可这样都没问出什么,只能说明是主家下了禁言令。
能让文人闭嘴,难道这刘家真的大有来头?
他倒不怕,只是讨厌这种自己在明,对方在暗的的感觉。
“再去查,多撒些钱,我就不信问不到。”
这时,小厮又道:“不过小的倒是听说崇文坊那片儿头几天发生了一件趣事。说是有人弹奏了一曲新‘梁祝’,被长安学院的一群学子奉若伦音。如今传遍了整个西安,可以说是‘一曲动长安’呢。”
苏二老爷一瞪眼睛,“这跟那刘氏有何相干!”
小厮缩了缩脚,道:“我这些日子都能看到学子在刘氏院外的巷子里徘徊,听说那琴音就是从刘家的院中传出来的!”
“啊?”苏二老爷有些紧张地道:“确定?”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小厮的能耐,能这般说定是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一曲动长安。
难道对方还是个世家女子?
那又怎么会孤身流落到西安城深居简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