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云望了一眼身后藏剑的大树,便看着老乞丐微微点了点头。
老乞丐暗暗的向段干云使了一个脸色,便看着牛先生颤声道:“阁下能否告知大名?老夫……也好死个明白!”
段干云欲待说话,老乞丐匆忙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出声。段干云顿时明白了老乞丐的用心,他是想分散牛先生的视线,这才不住的和他搭话。
牛先生哈哈大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知道自己今天必死也就够了。鬼剑大侠死后,老夫一直在找寻他失散的那本“风云剑谱”,可惜一直未能找到。后来听说是他逃走的一个弟子带走的……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徒弟居然是一个貌不惊人的老乞丐,我虽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要不是这楞小子让我看出了门道,估计再过一百年,我也是找不到的。”牛先生说罢,便看着段干云哈哈大笑了起来。
段干云愣了愣,便看着牛先生问道:“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学了剑法的?”
牛先生笑道:“老夫曾经也看过鬼剑大侠使剑,侥幸留意了他剑招的步伐,我等了两年多,没想到这线索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哈哈!真是个老狐狸,要不是你收了个愣徒弟,恐怕找到你也是不容易的。”
老乞丐长叹一声,微微的说道:“天要绝我鬼剑门,岂是人力所能奈何的。”
说着,老乞丐又吐了一口血,气喘吁吁的伏在段干云的怀里,看似马上就要毙命了。
牛先生看了段干云一眼,他饿狼般的眼神,让段干云全身发冷,段干云缓缓的放下老乞丐,狼狈的向后方的大树,慢慢的窜了过去,当然此刻,段干云更多的是假动作了。
牛先生从没有把这个诺弱的段干云放在眼里,在他眼里,段干云已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他所在乎的只有老乞丐一人而已。他缓缓的抽出了一把袖剑,反手握在右手里,向老乞丐慢慢的走了过去。
牛先生挥刀刺向老乞丐的瞬间,突然!老乞丐如一头猛虎般的向牛先生扑了过去。老乞丐的这一扑,速度快的惊人,牛先生本以为老乞丐气息奄奄,无法动弹,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向自己扑来,而且还是赤手空拳的。
牛先生慌乱中,一剑刺入了老乞丐的腹部,老乞丐趁势把牛先生的双手紧紧的抱在怀里。牛先生大惊失色,脚底下想要退开一步,却是一点也无法移动了。他心想,这老头的马步扎的真是结实,他手上无剑,不过也是徒劳挣扎罢了。
老乞丐嘴里不住的吐着鲜却,哇哇大呼道:“段……云!”
段干云此刻,已慌忙取出了树后的那把剑,听到老乞丐的叫声,他握着长剑,疯狂的向牛先生的背后刺了过去。
牛先生看到段干云拿着长剑向他刺了过来,知道大事不妙,想呵斥段干云一句,不聊,他话未出口,便惨呼一声,同老乞丐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段干云迷迷糊糊的刺去,不知刺到了牛先生的哪里,待他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啊!”的大叫一声,匆忙扔掉了手中的长剑。只见长剑不偏不倚的在牛先生的后心处刺了一个大洞。段干云后退一步,颤抖的瘫软在地,惊吓的只喃喃说着“我杀人了!我……我杀人了……”
老乞丐哇哇的吐了几口血,便看着段干云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片刻后,才看着段干云呼道:“傻小子!还傻愣什么……”
段干云看牛先生紧紧的压着老乞丐,他顿了顿神,便狼狈的爬到老乞丐的身旁,一把拉开了牛先生。段干云看老乞丐的腹部,不住的流着血,只急得他手忙脚乱,却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老乞丐气喘吁吁的看着段干云道:“剑……剑谱在小姑娘的手里,你……学会了,务必……”
老乞丐已奄奄一息,段干云匆忙抱着老乞丐的身子,颤声道:“师父,你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段干云想要抱起老乞丐,老乞丐却紧紧的捏住了他的手。段干云只觉手骨都要被捏断了,他咬着牙,忍者疼痛,不知老乞丐这是什么意思。他呆呆的看着老乞丐,老乞丐继续低声道:“来……来不及了!你听我说……不然……我死不瞑目……”
段干云失声痛哭了起来,是因为手骨疼的历害,也是哀伤老乞丐的死亡。他呆呆的看着老乞丐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老乞丐的声音越来越弱,此刻已是己不可问,段干云匆忙将耳朵贴到了老乞丐的嘴边,只听到老乞丐道:“你学得剑法后,将剑谱……交给……孙红燕,她是鬼剑大侠的唯一……左臂处有……燕子图案!孙家庄……切记切记……”
老乞丐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呆呆的看着远处的雪山之颠,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也不再颤抖。段干云依然俯首呆呆的听着,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抬起头时,只见老乞丐已闭着双眼,面庞发白,身子也渐渐的僵硬了。段干云呆呆的看着老乞丐,忽然,泪流满面,他不相信老乞丐就这么的走了,他剑法那般的高强……
夜幕降临,段干云只是默默的痛哭着,不知过了多久,段干云再次抬头时,只见天色已黑的不见五指。他突然又感害怕又觉伤心,眼泪不住的流着,想到如今还不知老乞丐的名字,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缓缓的站了起来。
天寒地冻,段干云挖了一夜才将两个人都埋了,他在老乞丐的墓前扣了三个响头,自言自语道:“师父,你安心的去吧!弟子一定将剑谱交到那姑娘的手里。”
段干云呆呆的靠在一颗树旁,不知不觉,竟在树旁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经天亮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死人,更没有杀过人,他觉得自己此刻不再懦弱了,一股莫名的勇气,在他的心底缓缓的漂浮着。
早上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树林,也照在了段干云木然的脸上,他拿起剑,仔细的擦拭干净了,才大步的回家了。
段干云看着袖口和胸前的血迹,一路上思绪万千,想到老乞丐,他就莫名的泪流如雨。他也想着如何跟秀红解释一下此刻的窘态,一路上他走的忽快忽慢,只希望秀红不要多问,因为他现在已是疲惫不堪,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这一天,他真的好累。
待走到门口,段干云刚要敲门,隐隐约约,只听到房里传出了许多奇怪的声音。他不禁在门缝处贴着耳朵听了起来。这一听,他顿时觉得天炫地转,整个胸膛都快要爆炸了。
只听到秀红不断的呻吟着,时而气喘吁吁的道:“好舒服!好…舒服……啊……”
听到这里,段干云两眼发黑,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一脚踹开房门直冲进了屋里。只见秀红和一个男人,正光光的躺在炕上行猥亵事,这个男人,竟然是刘家大少爷。
段干云这时,才明白了秀红每天催他早走的原因,原来她一直背着自己做这般下作的事。他忽然觉得,头变的如斗大。
秀红看到段干云闯进了屋,也是吓了一跳,她面红耳赤,匆忙用被子捂住了胴体。
刘家大少爷本没有将段干云放在眼里,此刻看段干云手里拿着剑,还一脸的血污,他才真的慌了神,以为段干云已杀了他弟弟,便慌忙穿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