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现在不是改变了嘛,不光讨了老爷跟陛下的欢心,成了正七品的道录司正一,连夫人都对你客气起来了,何必还要受她这份腌臜气?”思祺十分不服气,不满的嘀咕。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张璁却听的清清楚楚,登时一惊:“什么,杨兄弟,你怎么成了道录司的正一了?这可算是入了道门了,日后怕是科举都要受影响……听人们说你梦里拜了太上老君为师,为兄我还觉得你是玩笑话呢……你可千万别真的想不开,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仙家之事啊!”
“长生不老谁不想呢?”杨恒笑了一声,起身将惊的站起身来的张璁又按回了座位:”看的出来老哥你是真心为我好,不过我有我的苦衷啊……算了,不提这些事儿了,喝酒,喝酒!“
“有什么苦衷啊,说出来为兄我帮你参详参详嘛!”
“唉,这事儿谁也帮不上忙,只能自己靠自己……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儿,今天叫你过来,除了喝酒还想让你看一样稀罕物,思祺,去找把刀来。”
思祺迷惑不解的出了餐厅,杨恒亲自执壶给张璁倒满,又给自己倒满,举杯和他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恰好思祺拿了把剔骨的尖刀进门,他忙起身接了过来,拿起一根鹅毛削了起来,同时再次吩咐思祺:“还得麻烦你跑一躺,去找笔墨纸砚过来,哦,毛笔就不用了。”
“少爷到底要做什么啊?”思祺终于忍不住好奇了。
杨恒摆手:“等拿来你就知道了。”
张璁倒是沉的住气,并不开口打听,不过隐隐猜着应该和鹅毛有关,只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鹅毛和笔墨纸砚联系在一起。
莫非是用鹅毛沾着墨汁作画么?鹅毛软软的,倒和那毛笔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将翎管削尖又是何意?
思祺捧着东西再次回到餐厅的时候杨恒已经削好了七八支鹅毛笔,见她回来,也不吃饭了,将餐桌腾出一块地方,铺好白纸,手握鹅毛,用削尖的那头沾一沾砚台内磨好的墨汁,在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三个字——鹅毛笔。
“如何?”他得意的抬头,视线从张璁和思祺身上一一扫过。
“高,实在是高,杨兄弟怎么想起用鹅毛做笔的,瞧你字迹飘逸,恐非一日之功吧?”张璁的佩服发自肺腑,边说边冲杨恒竖大拇指。
思祺也很惊讶,夸赞道:“少爷这可算是化腐朽为神奇呢,有了这鹅毛笔,贫家学子这下可是有福了,若是再有东西能够代替墨就更好了。”
思祺的话提醒了杨恒,后世墨水是什么做的他还真不知道,回头必须得查查,万一能搞出来,他可就算成功买通天下绝大多数穷苦人家出身的读书人了。
“姑娘说的好,要是有一种便宜的东西可以替代墨块儿就更好了,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真要办成了,其功不在蔡伦之下,必将名留青史啊!”
张璁兴奋的说道,视线灼灼,眨也不眨的盯着杨恒,仿佛从他身上能变出墨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