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便就是章淳,凌羽很疑惑,这赵非庸和赵清怎又成了王爷和郡主?之前的对话,让凌羽以为,父亲在蓬莱立派称王。此时见章淳的神态,像是人间礼数。
章淳神色肃然,说:“礼莫大于份,臣子当然要守礼。”
客厅不大,但很雅致,古玩玉器陈放于台桌之间,名字名画镶于墙壁之上,整个房间清而不寒,秀而不媚。
赵非庸边走边说:“什么王爷和郡主的,都和草寇差不多了。”
章淳一笑,说:“恕老臣倚老卖老,老臣年过八十尚且不忘复国之志。王爷乃当神器之人,怎能贬低自己。”转头看向凌羽,问道:“这位公子是?”
边说边走,三人进了房间,赵非庸把凌羽扶坐在一把椅子上,说:“他是父王失散的儿子,在下的弟弟。”
章淳“啊”了一声,细细的打量着,喃喃的说:“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呀。”说着便拉住了凌羽的手。
每个人对凌羽的出现,都报以惊讶和激动。显然他的父亲和亲人,在寻找他时,花费了很大的精力。
凌羽有些尴尬,有些不知所措。赵非庸安慰,说:“章爷爷,现在好了,易轩回来了。”
章淳这才放开了凌羽的双手,猛然向后退了一步,说:“王爷,你的腿怎么了?”
赵非庸将之前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番,听的章淳心惊肉跳,不住的皱眉。
章淳听完后,长舒一口气说:“如此甚好,王爷屈尊于冰雪神教做,将来继承教主之位。如此,不动刀兵,便可收冰雪神教为己用。”
凌羽一时气结,这些人究竟怎么了,如此自私自利,以己度人!
赵非庸见凌羽脸色不好,叉开话题,说:“章爷爷,您岂能不知?冰雪神教亦是修仙之所,教主即便命短,也可活过三百岁。若是修为大成,活过八百岁也有,如能悟道,羽化成仙也未可知也,若等传于弟弟,已不知何年何月了。”
赵清却不想把话题叉开,他见凌羽一直不表态,本就心有不快,又见凌羽如此,愤愤开言:“一个虚渺的接班人,究竟有什么可留恋的,我蓬莱自有道法,我家又是皇室贵族,复辟成功,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凌羽见话到如此,也不得不应了,说:“姐姐不必如此,小弟非好利忘义之人。”他实为不明,怎么又说到复辟,已走上修仙之路,难道还在意人间的皇位?
“说的好,好利忘义,本不可取。”章淳开口,说:“王爷听老臣一言,老臣和王爷辨个是非曲直。大宋哲宗皇帝在位时,不以老臣愚顿,委以宰相重任。可惜天不假年,哲宗皇帝英年早逝。哲宗无子嗣,继承皇位之人,仅能由哲宗兄弟中遴选。老臣按祖例‘先立亲再立长后立庶’,力主哲宗同母弟简王即位,简王便是王爷的父亲。
那时节,向太后图赵佶之利,于曾布等人串通一气,立了赵佶。赵佶书画一绝,但墨客岂能君天下。我大宋江山,便是败在此人手里。若老王爷即位,怎有靖康之耻?
想老王爷文韬武略、雄心壮志,退可挡住金人,进可收复燕云,完成祖宗未竟之事业。可惜造化弄人,老王爷未能一展宏图,处处受制于太后和赵佶,便出走于江湖,老臣也被贬辗转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