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林梦婷将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上,头枕着双臂,一脸无聊,“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可以玩的,拿出来分享一下。”
桌对面的后天同样是将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上,一动不动,如同一滩烂泥:“要是有我早就拿出来了,还用得着你问吗,已经五天了,实在是没办法。”
苏净萱此时正襟危坐在桌前,看着眼前两个丝毫不顾形象的“侠士”也是一脸无奈。他们此时已从开封城逃出五天,那一日他们在五里亭休息了一个时辰,接着便连夜赶路,终在第二日清晨到了许昌,本欲进城找个住处,哪知许昌城四门严查进出人士,城门上更贴着四人画像。
四人眼见情形不对,赶忙离开,在城外不远处的一户农家借住了下来。为求安全,冷天峰与后天二人分别自两个城门乔装混入许昌,一是为了买些干粮,二是为了打探消息。
冷天峰自乔装进入许昌不久之后便发现了东厂番子的踪迹,他不敢大意,赶忙瞧瞧跟上。鬼炎门的轻功名号“飞仙”,施展之时不但擅长长途奔袭,步法变化于咫尺之间更是变化无端,追踪术更是无双,冷天峰在施展飞仙之际,紧紧跟着那个东厂番子,在许昌城中的一座宅邸总算是找到了东厂之人的落脚之地。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冷天峰不敢托大,直至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这才悄悄潜入那座宅邸。宅邸之内守卫并不多,想来是全都散出去追查几人线索,找了几间房舍,总算找到一间有人的,冷天峰借着夜色,跃上屋顶,轻轻掀起一片瓦片,这才听清屋内二人的谈话。
原来陈公公派遣严辙至河南抓捕于他,因陈公公曾下命令河南境内东厂与锦衣卫皆由严辙调遣,因此整个河南境内的指挥人便是严辙。谁知此事涉及夺岳八剑,故此当今圣上便派遣御前四剑侍前来捉拿冷天峰,东厂与锦衣卫只能从旁协助。东厂与锦衣卫素来骄横,此时天降四个从未听说过的人来负责这等重任,东厂与锦衣卫之人自然大有怨言,虽将情报原原本本告知四剑侍,但受到四剑侍指派之时难免阳奉阴违。
御前四剑侍素来直属御前,只听命于皇上,故此自持身份,十分瞧不起东厂与锦衣卫,故此,此次行动虽有详细线报但锦衣卫始终做事拖沓,因此贻误时机,东厂更是推脱人手不足,难以协助。不得已,四剑侍只能持圣上金牌调遣开封城驻军,哪知开封驻军竟连后天一人都无法拿下。
潜藏于百姓之中的检校其实早已查明冷天峰踪迹,但在严辙默许之下,后天与冷天峰于九曲阁逃脱之后东厂与锦衣卫下属皆放弃将二人立即捉拿的机会,只待二人逃出开封,届时功劳就只有东厂与锦衣卫的,再无御前四剑侍何事。
东厂的两名番役将消息迅速告知严辙,希望严辙能将冷天峰拿下,其一,严辙乃是东厂督主之徒,将立功的机会让给严辙,此二人日后在东厂便有了个更好的靠山,其二,严辙一旦得手,二人亦有报信之功,若是失败,二人只是报信并未动手,失职之罪则与他二人无关。故此,东厂与锦衣卫并未在开封城门拦截,只盼严辙能在城外将冷天峰成擒,哪知事与愿违,严辙不但失手,更死了四名属下,这下东厂番役赶忙用飞鹰传书通知河南各地,将河南境内所有要道、城镇封锁,为的就是让冷天峰难以逃出河南。东厂一向有专人豢养鹰隼,如遇紧急之事便以鹰隼传信,寻常之事才用信鸽,鹰隼飞翔之速是骏马所难匹敌,是以冷天峰四人还未到达许昌但东厂消息便已经送达。
冷天峰默默听着屋内两个番子的小声议论,心中无限感慨:“只是这等事情就有如此勾心斗角,看来还是江湖更适合我。”转念又想到,“看来我们在城中能顺利逃出,一切都是严辙大哥在暗处相助,将来再见之日必定要有所报答。”
冷天峰无奈的摇摇头,施展起轻功,只是几个起落便已到达围墙之外。他抬头看了看夜色,心中默默地想着:“看来许昌也不太平。”
冷天峰转过一个街角,走到了大路之上,街上除了有些大的商铺酒楼还有些许昌附近的农户在贩卖一些粗制的手工之物,此时天色已暗,这些摊贩正在整理,准备归家。冷天峰见状走到一个卖农具的摊前,放了三枚铜钱于摊上,顺手拿了一个斗笠扣在头上,将帽檐压低,让人难以视其面目。
冷天峰又看看左右,见到一家卖烧饼的摊贩,心中一喜,赶忙快步走过去,问那摊贩:“老板,此间可卖羊肉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