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峰看着玉虚真人默然不语,事实上他也不知该如何讲起,玉虚看出冷天峰有些纠结,转头对坐在冷天峰身侧林梦婷说道:“林掌门,冷公子的思绪有些乱,不如让他歇息一下,不知你是否知道事情,可否讲与老道听听。”
林梦婷看看冷天峰,见他默不作声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就在前几日,我们四人刚刚离开开封城,就在城外遇到了冷公子曾经在锦衣卫的同僚,据他所说,冷公子之所以被追杀是因为他的佩剑是传说中夺岳八剑之首的天魂剑,”说着林梦婷伸手一指斜插在冷天峰腰带上的天魂剑,“说什么的夺岳八剑可江山永固,故此我们一行四人便被东厂全力缉拿。”
玉虚真人捻着胡须点点头,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我太师父张真人曾经说过夺岳八剑的传说由来已久,五胡乱华之时,武悼天王冉闵亲佩天魂剑,又赐属下大将七人分别一柄,以此指挥军阵,仅以三万兵马便斩杀百万胡人,为我汉人留下血脉,不至亡族灭种,可称为英雄,之后他兵败于前燕鲜卑慕容氏,八剑之中有四柄遗失。其时,慕容氏正欲会军南下一举攻下东晋,东晋唯恐亡于鲜卑,故此派人潜入五胡之地,散布传言,得夺岳八剑者可得天下,江山永固。无论异族汉族,当权者最为担心的永远是自己的江山,故此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鲜卑人便开始四处找寻夺岳八剑的下落,不仅东晋得以喘息之机,五胡原本的矛盾外加八剑的诱惑,更是纷争不止。”
玉虚真人饶有深意的看着冷天峰:“冷公子,天魂剑就在你身上,不知你如何看待?”
冷天峰未曾想玉虚真人会有此一问,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眉头紧皱的思索了一番才说道:“我从未想过这些,我只记得我师父教过我,剑乃凶器,是临阵应敌之利器,为手臂之延伸,剑非死物,而是性命之依仗。”冷天峰又想了想,接着说道,“剑为兵器,与持剑之人祸福相依,所以在我而言不过是一件救命的工具。”
“不错不错,”玉虚笑着点点头,“冷公子讲的不错,无论刀剑何其珍贵,说到底仍不过是一件杀戮的工具,夺岳八剑的传说并不是八剑本身的价值,不过是人欲,”说着老道士又叹口气,“世间之人总爱追求权力,而在前途不明之时又总爱寄希望于缥缈之物,故此才有了世间众多的传说,他们是在招剑,但问题的根本却是人啊。”
一时间玉虚感慨,其他人听了玉虚真人的话,也是思考良多,半晌,林梦婷才说道:“玉虚真人,冷公子那位曾经的同僚还说了,若我们想要与东厂对抗,那就要先找夺岳八剑中尚未现世的三柄,”林梦婷看了看其他三人,见苏净萱向她点了点头,只好继续说道,“据那人说,东厂从前朝密档中得到消息,据说离卦的冥炎剑藏在一个叫做武神宫的地方,我们四人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是以上山来便是向您求教,您可否知道此地,还请您指点一二。”
“武神宫?”玉虚真人神色一变,良久才慢慢恢复原本慈祥的面容,“原来是那个不详之地。”
“我说老道士,你脸就别总变来变去了,要是知道就快说吧,我耳朵支棱半天都快成兔子了。”后天半卧在蒲团上有些不耐烦地大声说道,他最烦别人说话绕来绕去的,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要听的,简直快急疯了。
后天的话可以看出他急切地心情,虽可理解,但是话语间却是对武当掌门十分不敬,玉虚真人身后一名弟子怒哼一声,便想要出手教训后天。玉虚真人听到声响,连连摆手,说道:“不可动手,这位后天小兄弟的话虽直接,但却是一番真性情,你们不可造次,”然后转头对后天说道,“既然小兄弟等不及了,那老道士我也就不啰嗦了。”玉虚真人先是理了理思绪,然后慢慢开始讲述那江湖上的传说。
唐朝末年,宣武军节度使朱温于天佑元年挟唐昭宗迁都洛阳,后弑杀唐昭宗,控制中央,于天佑四年废唐哀帝即位,建立后梁。其时,河东节度使晋王李克用割据河东,朱温篡唐建立后梁后,晋国成为北方最大的割据势力,朱温即位后第二年李克用去世,其子李存勖即晋王位。其时,北方为后梁与晋国争霸,南方则被割据为数个政权,朱温本就有天下一统的野心,故此不断派出暗探细作潜入南方十国,一是为了探查各藩王消息,二则是趁机联合众诸侯灭了晋国。李存勖虽然年轻,但是心思缜密,知道朱温在暗地之中有些动作,因此便同样派出暗探潜入南楚(马楚),建立据点,以求稳定西南局势。
十七年间,李存勖的暗探在暗中不断破坏后梁与南方十国的协作,终于在十七年后,李存勖在魏州称帝,改元同光,沿用“唐”国号,同年灭后梁,定都洛阳,史称后唐,期间这批暗探功劳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