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本就萌生退意的许之友,如蒙大赦。
他实在想不出,这样华发苍颜的老人,竟让他恐惧如此。
白玉诚为此,却有些不解,如山洪倾泻的内力流逝,已让他体力不支。
一开始,与许多接触过李知焉的破空境高手相同,认为这只是散功一类的手法,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这内力的流向,不是外面的天地,而是少年的丹田,
因为他不仅感觉到,还能看到,他赋予他的的“铠甲”,已有要撑破的迹象。
这种现象,无一不在说明,其身体正源源不断接受新的力量。
所以他希望早点结束这一情况,不管少年用的是散功之法,还是其他,他都希望早点结束,毕竟这散去的,可是他的内力。
听喻可声如此说,急忙道:“喻兄,这是为何?”
喻可声道:“这老先生不简单。”
要赢得他人尊重,最终靠的,还是自己的实力。这时的喻可声,已然改变了之前对林老头的称呼。
白玉诚疑惑道:“老先生不简单?”
喻可声道:“是的。”
白玉诚道:“那你可知.....”
他实在想说,你就知道老先生不简单,你可知道,这少年也不简单,他已是有些吃不消,如此巨大的消耗。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一来,作为绣衣坊三十六尉之一,这点苦头,还是能吃的,二来,要是说出口,以后在同伴面前,还怎么抬头。
毕竟少年当下,已是身受重伤,再者,又被同伴用法术缚住,自己的偷袭,可谓是占尽天时人和地利。
如此,还萌生退意的话,那也不用再在绣衣坊做事,直接上吊算了。
少年,终是少年,被人如此叫,只能证明其修行生涯,还很短暂,即使那闻名天下的少年,莫如是与沈公子等人,被自己如此制服,想必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何况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白玉诚如此想着。
喻可声道:“可知什么?”
白玉诚一叹,道:“没什么,你们麻利一点。”
喻可声突然关心道:“白兄今日....身体抱恙?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白玉诚道:“没什么,你们速速解决此间事就好。”
虽说速速,但对许之友而言,那是那么容易之事。
只见他此刻不进反退,离那林老头,反而远了几分,如同惊弓之鸟。
但想解决此事,不靠近,怎么解决?
见两位迟疑,白玉诚催促道:“我说两位,你们今日一反常态,意欲何为,是想害死白某吗?”
只是此话听来,让人感觉颇为滑稽,明明是他的双手,反扣在李知焉下颌处,再又是他的法术,困住了少年,他却说出这种话来。
奇怪的是,他说出如此滑稽之言,喻可声和许之友两人,却未曾笑出声来。
这种情况,他们之前便见过,如教训一般,至今还躺在地上,正是成天明。
两人眉头紧皱,齐声道:“白兄,这小子手段颇多,且颇为古怪,你现在.....可有不适?”
白玉诚挺起胸膛,故作镇定道:“我能有什么不适?”
许之友道:“那你刚才说的如此吓人,让人感觉,已有身家之忧,性命之虞。”
白玉诚眼睑耷拉,迅速甩甩头,道:“白某只是觉得做事应该干净利落,你知道的,白某最受不了拖延症。”
不管他如何辩解,喻可声和许之友,均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喻可声正色道:“白兄,不想死,就快速收手。“
白玉诚道:“我没事,你们快点。”
刚说完,头便垂了下去,喻可声见此,一掌拍来,拍在李知焉那身“铠甲”上。
许是施法者停止了施法,抑或这喻可声一掌之故,铠甲迅速散落开来。
犹如烤熟的叫花鸡,外面那层土衣,轻轻一敲,就离开了里面那层荷叶。
随着铠甲的散落,也露出里面的李知焉来。
只见他较之刚才,已然胖了许多,好在还能辨认出,不至于如之前那般,换了个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