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就在眼前,唾手就可得。
万万想不到,最后关头竟出现这种不可思议之事,就像一张巨额银票,刚刚还漂浮在自己面前,转眼间,便随流水,冲向了下游,消失不见。
对此,许之友有些沮丧,明面上,己方还有四人,但站着的,却只剩两人。
那喻可声,想必还不知老头子厉害,但他却真正意义上经历过。
隐隐间,他已有了些猜测,不错,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若猜测属实,那自己一等人的到来,便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想必也不过如此。
李知焉迅速收紧心神,闭上眼。刚才那一击,虽说是拍在他的“铠甲”上,但那终究不是为自己防御的铠甲。
所以这破空境的一掌,让他气血翻涌,胃里翻江倒海,特别是刚刚吞噬来的狂暴内力,及元素力,差点因这一掌,窜入识海,要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烦大了。
有人从门口来,有人从树中来,亦有人,从水雾里来,还有人,是从地下来。
如今有人,从空中而来。
风起,人落,眨眼间,便到了场中,快的不可思议,时机也把握的非常精准,一剑就得了手,然后是第二剑,第三剑.....
即便一向淡定的林老头,也在此时,面色大变,不再持仙风道骨之神情,向李知焉方向,大声喊了出来。
不过,依然不及,不及来人的快。
李知焉虽闭上了双眼,但意念随时都保持着警戒状态,毕竟场间还有两位劲敌,他刚才也的确听到了林老头的呼喊,奈何来人实在太快,快到根本来不及防范。只得迅速退后,与这人保持一定距离。
受了几剑,幸好几剑都不致命,想必这人的目的,与这几人大致相同,是活捉,而非杀掉。
不致命,不代表就好受,相反,现在李知焉难受极了。
这几剑都是以卸去他内力为主,所以本就不多的内力,已然呈枯竭之势,甚至连一个稍微高级的法术,都已完成不了。
好在作为元素宠儿的他,倒不需多少内力调动元素力。
拉开一定距离站定,也终是见到了来人,只见此人面上,覆有一麻雀图案的面具,看不出任何神色,着灰白衣衫,若是飞于空中,定与麻雀无异,此时单手持剑,剑上有血,滴落在青石板上,看去,不免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麻雀面具下,有声传来,只见他道:“真是一群废物,小小少年,即使再天才,又能天才到哪去,穷四人之力,被弄成这样,有脸说是绣衣坊的校尉?”
听此,喻可声和许之友面有惭色,不敢接话,四位破空境对敌一位少年,竟让他重伤两人,这样的战绩,再能言善辩,也已没了争辩的兴趣。
见李知焉无大碍,林老头面色,重新平静下来,冷冷道:“这位,想必便是那绣衣坊第四尉,人称‘云中雀’的风行空吧。”
风行空听此并看来,他的名字,世人知道的不多,只因他绣衣坊与其他需要扬名立万的修者不同,他们根本不需要出名,甚至人们最好不认识他们,那才最好。
当然,若是有心了解,唤他做云中雀的,也不少,绣衣坊即使再隐蔽,也是一偌大组织,但要说出他姓甚名谁的,可说很少,至少不该出现在此地,故谨慎道:“你...是谁?”
林老头道:“林逋隐。”
风行空道:“真实姓名?”
林老头道:“自然,老夫用了几十年,岂能有假。”
名字这东西,很是奇怪,不管你用真名,还是假名,只要用上几十年,那么这名字于你而言,就是真的了。
风行空道:“你认识我?”
林老头道:“绣衣坊第四尉,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风行空道:“你认识很多人?”
林老头道:“年龄大,自然认识很多人。”
风行空道:“但有些人.....还是不要认识的好。“
林老头哂笑道:“比如.....”
风行空道:“比如我这样的人,一旦认识,可能要了你的命。”
林老头道:“老夫认识你,可不只是单纯的认识你,当然,也不会凭空丢了性命,老夫只是想告诉徒儿,像绣衣坊第四尉这样的对手,应该如何去击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
风行空满脸不屑,冷笑道:“你说他能击败我?”
继而看向李知焉,见他全身上下,被血水染的鲜红,千疮百孔,此时单剑杵地,似是连直起身子都有些麻烦。
林老头不再理会他,向李知焉道:“知焉,要想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一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看这人的绰号,出生时,姓名乃父母所取,虽有三岁定八十的说法,但终是没多少逻辑性,不过一人的绰号,定是与这人的脾性,这人的经历,这人的修为,息息相关的。所以师父点出此人的来历,是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你可知晓?”
李知焉道:“徒儿知晓。”
风行空道:“既是知道了又何妨,这世间,风某的敌人不知有多少,要是仅凭一个外号就能找到风某的弱点所在,那风某早就尸骨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