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侯走在最前,磬风紧随其后,再后面则是濯雨。
三人虽然步伐不急促,但是速度却是极快,以至于后面的几位修为不济的侍女完全跟不上他们的步伐,被远远落在了身后。
但是就算如此,当三人来到此处的时候,这里已经只剩一片狼藉。
只有少女模样的粉衣侍女盈桃站在那座多出数道划痕的石牌楼下。
凝视着这一片狼藉,濯雨显得有些瞠目结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接着,他迅速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向着那粉衣的侍女问道:“盈桃,怎么回事?”
盈桃一脸茫然,回道:“我也不知,只是在这里之后,那位贵客和身边的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再站起身的时候,就有一道剑气突然袭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濯雨又问:“你可无事?”
盈桃摇了摇头,她从头到尾仍是有些茫茫然。
千金侯已经抬头看向那座刻着千钧斋的石牌楼,上面那三个字间的剑意已只留余烬,就如一个人,已进入暮年,垂垂老矣。
磬风和濯雨自然也发现了此事。
这两人自小在千钧斋长大,从前也曾在这座石牌楼之下玩耍,听长辈说那位千钧斋老祖的事迹,这座石牌楼上三字的由来。
数百年以来,这上面萦绕的剑气始终安安静静,从未有过一丝波动。
为何会在此时爆发出这样的威力?
而听那名为盈桃的侍女所言,这剑气竟然是针对那名为应天的青年去的?
磬风却望着那已经有些黯然失色的三个字,突然却释然了,看向盈桃问:“那位客人呢?”
盈桃回答:“他让我在这里等着斋主,随后带着那个小姑娘先行离开了,并留话说是对此处的赔礼过几日会送来。”
濯雨自认这分明应是千钧斋的失误,却怎么听他话意像是因为他的到来才照成如今的结果的。
想到刚才那剑气余威的威力,濯雨皱眉问:“他可有受伤?”
盈桃摇了摇头。
濯雨在之前那青年拿出二十枚跃龙国制钱之时就已经有所猜测,觉得这个青年大约确实是跃龙国内哪里的大家族子弟出身。便比如跃龙国都城云海城中那几个剑修世家。
只是没想到直面这样的剑气威势那人竟然也有本事全身而退,恐怕真是怀有些重宝在身,也难怪以那样的修为敢说要在云中境走走。
久未言语的千金侯却突然道:“你刚才说他带着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濯雨便将刚才关于重骨的那两场交易与千金侯细细说明了。
千金侯听完笑着点点头,望着某个方向道:“原来如此,那这样看来去向可是明了了。”
千金侯来去都十分随意,眨眼之间,人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濯雨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位千金侯行事也总是如此令人捉摸不透。
濯雨又向那石牌楼上的三个字看去,然后不禁皱眉,这又怎么是好。
老祖留下的真迹和那附着其上已有千年的剑气,到了他们手中却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濯雨正一副愁苦的模样,想着要怎么弥补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