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溪和乌寒江正说着话,不料旁边的王督军一掌击向城墙上的一根木桩上,登时轰然一震,木桩上印出五个指印,看来他的一双手掌并不普通,龙溪看了,也不奇怪,要知道凡是在战场上征伐了三十几年,吃饭睡觉都刀不离身的人是不可能有一双平凡的手。
龙溪打眼望去,这双坚实而有力的手虽拍在木桩上,但他的人却愁眉苦脸起来。
他掌下的力道虽不弱,却不过是为了抒发郁积在心中的闷气。
王督军愁眉苦脸地扶着木桩,唉声叹道:“怎么又输了,果然要葬身此处吗?”。
城下又不时传来挑衅的声音,纷繁嘈杂,让人心烦。
木拓的吼声尤为刺耳:“童关,一群鼠辈,怎么这就没人了吗?我早就猜到你在故弄玄虚”。
这声音简直能把人逼疯,童关似乎都快崩溃了,他抱着头,环顾左右道:“还有没有人敢去?”
他的声音虽然很大,也很有气势,此刻也紧紧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下面的一众将士好像全都变成了哑巴,连一个附和的都找不到。
举目望去,城下的敌军不知不觉已向前推行了百十米远,眼看就要兵临城下了。
由赵虎带领的突击先锋已蠢蠢欲动,木拓更是闲庭漫步一般走到了城门之下,用铁锤拍打的城墙啪啪作响。
“还有谁?”又是一声充满着嘲笑和不屑的挑衅,韩广高举长矛奋力向上一扬,抬头望天,道:“果然是中原无人也?”
童关的拳头由于太用力已攥得咔咔作响,手的关节处变得惨白。
“忍无可忍”,王督军狂叫一声,“……我去!”他随手提起一柄寒光闪闪的精钢大刀就冲了出去,只是他的人还没走两步便被一只手拦了下来,一只很温暖的手。
王督军的身子原本蓄满了力,他冲出去的时候就没想活着回来,但此刻他的身子撞上这只手的时候竟然动弹不得分毫。
童关低着头,现在忽然抬了起来,抬起来便望见乌寒江。
就在楼梯处,在王督军的一只脚踩下来的那一刻,乌寒江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的这只温暖而细长的手还在挡着,王督军着实吃了一惊,顺着这只手缓缓看到乌寒江的另一只手,他的另一只手正搂着一把漆黑铁剑。
而他的脸谁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即便光线再明亮也看不清,他好像是一个影子,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在刀头上混日子的王督军竟然被这个影子吓了一跳,这种感觉谁也说不上来,但却无比真实的让人心里发寒。
乌寒江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缓缓道:“你去了也是送死”。
王督军指着他一时说不出来话,吃吃道:“你……你要干嘛…”,扭头望着童关,童关也没什么反应,忽转身看龙溪,龙溪哈哈一笑,无奈道:“我的这位朋友有时候就爱多管闲事”。
童关望着他,喃喃道:“多管闲事?”
龙溪笑道:“对,多管闲事,现在他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