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济的语气和态度来看,根本就不是来请陶商的,这番强硬的态度,再次展示了董卓在长安一带的势力。
即便周慎现在还在长安,董卓还是如此肆无忌惮,长安太守盖勋更是不放在眼里,这样明目张胆的带兵围攻军营,和兵变造反无异。
徐晃也从隔壁出来,正要说话,陶商先开口了:“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我自去董府便是shukeba。”
张济揪着唇边的一撇胡须冷笑道:“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陶商,算你识相!”
临走之时,陶商给徐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排好这里的士兵,便跟着张济出了院门而去。
朝阳初升,街道上还没有几个人,陶商被士兵们簇拥着走在最中间,张济独自骑马走在最前面,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愈发沉默,只有铠甲摩擦响起的咔嚓声。
再次来到董府门前,这一次不用陶商再费力,直接就被带了进去,朱红色的大门之后是一道五丈来长的屏风,画着一头猛虎,绕过屏风便看到一个偌大的练武场。
斑驳的台阶上站着几个人,正是牛辅和段煨,还有一个身材矮胖,面容和董卓有些相似,应该就是董旻,董卓壮硕的身躯正坐在铺着皮裘的石凳之中。
看到陶商进来,董卓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寒光闪烁,沉声道:“陶商,秦河现在何处?”
陶商微微一怔,反问道:“秦河被将军属下关押,在下昨夜来访,正是为了此事,却被将军拒绝,如何又来问我?”
一旁的段煨面容扭曲,指着陶商厉喝道:“陶商,昨夜偷袭浐河军营,你还敢在此装糊涂,还不快快说出秦河下落,还有,你们抢走的财物放于何处?”
“什么?你是说军营被袭,秦河逃走了?”陶商吃了一惊,转头向董卓说道:“此事在下一概不知,否则昨晚也不会来找将军。”
董卓双目微眯,冷声问道:“浐河军营之事,你当真不知情?”
陶商点头道:“偷袭军营,乃是重罪,我岂能明知故犯?”
段煨大声道:“陶商,你莫要狡辩,若不是你,谁敢胆大包天偷袭长安四周军营?这附近大小贼军不过四五处,皆是流寇,若非你心急救人,谁敢偷袭浐河大营?”
陶商皱着眉头沉吟道:“若我真去救人,又为何偷盗钱财?莫不是盗匪所为,秦河是趁乱逃走?恐将军本末倒置了吧?”
“你……”段煨没想到陶商居然如此狡辩,这件事谁都能猜得到最大的嫌疑就是陶商,但他偏偏又没证据,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满脸涨得通红。
“啪啪啪!”就在此时,陶商身后响起了拍掌声,正是张济。
张济依然带着一副不冷不热的笑意,迈步走到前面,冲陶商点头道:“高明,陶将军这番狡辩果然高明!”
旋即挑了一下眉头又道:“这长安周围的蟊贼有没有胆量和实力偷袭军营暂且不说,但能在浐河桥头挡住数百骑兵的,恐无一人能做到!”
段煨猛然醒悟,向张济投去感激的神色,转身向董卓言道:“将军,末将愿带兵去陶商住处抄家,一定能够找到赃物!”
相比于秦河被救走,他更心疼的是自己的那点财物,那可是他近十年的积蓄,一夜之间便一无所有,段煨只觉得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董卓微微挪动了一下略显肥硕的身躯,向陶商问道:“那秦河同行还有四人,可还在你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