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闻言摇头道:“不可,公子如今被打入死牢,王睿是万万不肯放人的,而且一旦得知家人被害,想必公子必定勃然大怒,从此再无忌惮,此后如何打算,还尚未可知!”
秦河道:“要我看,先杀了王睿这个狗官,救出公子再说,大不了杀出江陵城,这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去处?”
徐晃顿了一下,问宅院主人:“不知阁下可曾想到解救之法?”
那人皱眉摇头:“元直和陶将军关在一处,那王睿甚是小心,派了重兵把守,都是他的亲信,任何人不得接近,我在官府当差的几位兄弟,也无法渗透,眼下风声正紧,要劫狱,难如登天呐!”
徐晃有问道:“若在监牢之外,大街之上救人,你有几成把握?”
那人低头思索一阵,言道:“若真能如此,这江陵城我再熟悉不过,就算他有数千官兵,我也有七成把握能带领大家逃出城去。”
徐晃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有办法让公子从监牢出来,到时候安排在大街上营救,那时候官兵全被吸引,可再分一部分人前去劫狱,一举两得!”
那人闻言大喜,却又皱眉道:“此计妙是妙,只是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王睿同意将陶将军带出监牢来?”
徐晃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在众人眼前晃了一下:“这是那名刺客所带的腰牌,乃是御史台之令,王睿想必是得了王猛传信,才如此陷害公子,只要我们有人冒充御史台的人,王睿必无怀疑。”
…………
这几日王睿也是焦头烂额,心神不宁,眼皮跳得厉害,何雄的事情闹得城里一片大乱,被他强行压下,一心只等着心腹之人的回信。
还未等到回信,却先见了从襄阳赶来的庞季,庞季的言下之意,陶商不能杀,也暗中道破了他的计划。
庞季的话,代表的是庞家的态度,庞家在荆州绝对拥有话语权,庞家的态度,基本也代表了一大半世家的态度,如果他执意杀了陶商,势必会在荆州寸步难行。
所以王睿眼下只能等待,等御史台的命令,如果有了御史台的人处理此事,他就可以置身事外,又有捉拿陶商的功劳,一举两得。
一连等了两日,似乎连老天都有些焦急,阴沉的天空飘下了一片片雪花,才刚刚入冬,这对本就少雪的江陵来说,有些罕见。
刚刚用过早茶,王睿独坐书房,却无心整理公文,心事重重地望着一片片飘零的雪花,落在园中的枝叶、石壁上,化作一团水渍。
正发呆的时候,忽然书吏匆匆前来:“主公,御史台的人到了!”
“果真?”王睿吃了一惊,从书案后面站起来,问道:“来者何人?”
书吏达到:“乃是员外郎,有御史台的腰牌,年纪不大,却颇有气度,姓卯名日!”
“卯日?”王睿微微皱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怪怪的,顿了一下道:“你先待客,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