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还是这样的一句话,这一回,不大有疑义了。
不对,有!
“啪,啪。”还是要拍手,硬生生挤出美丽的笑。
“这个害人精!”
“作什么死!”
“他娘的,就不会闭嘴?!”内斗的开始,绚丽的人心,逐步,逐步。
仿佛故意唱反调,这会儿,只有他这一抹上扬了,看向了那边的紫衣,笑起来,着实开心地说道:“小师妹,师兄改天再来疼爱你!”笑声未断,洋溢着。
哗,那道背对着的人影转过来了,那对目光,写着个死字。有人想走,早有脚底抹油之心,可是不敢。
哈,有人截然相反,大声笑起来了,还冲其一笑,只道:“想杀我王天化吗?”自顾自摇头,回答着自己的话:“你呀!”摇起食指:“不够格。”
上扬到今日的最高处,手一抖,食中二指间多出一枚墨色的古符,问道:“小子,知道爷手上的,是什么吗?”
嘿地一笑,继续摇头,自答着:“乡野粗人,不可能看见过的。”
“隐遁真符。”啧啧啧地称赞起,“只消捏碎它,阎王爷也拦不住我。”
“你便用了你的真符。”不等听完,说出一句话。
嘴角微有抽动,可神情依旧,摇头,继续笑道:“非到要紧的时候,爷我可舍不得用它。”眉毛抽动,笑得更欢:“只就看你的本事了。”
只就这一语飘过,没了,安静的一瞬,风止,尘埃也寂静。断了,有东西断了,是什么?
是串起这一切,那根无形的绳索?
一片树叶最先反应过来,松了环抱枝头的小手,落呀落。
来了,那股无形的浪潮迎面而来,头发在飘,断了七八根。可就在身后,大树显得安静,它什么也没有察觉到。这刺骨的冷,难道单单没有侵蚀它?
直到此刻,才知道惊慌,才知道恐惧,慌乱中死命地捏碎手中的古符,命中唯一的依托。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急着遁走,到了远处才心安,才想起拭汗。只又回望,上扬和鲜艳的笑又出现了,有所恃,自然无恐。但只半分,忽就惊恐,仿佛有个死字,大大地摆在他面前。
见到师兄隐遁,有人痛骂,有人惊喜,有人忧心自己的安危,各怀鬼胎。都消失了,这粗布小子怎么还傻愣在半空中,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大修士了?
嘴角轻蔑地一歪,可是,眼前忽然一片墨光,赶紧瞧去,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把剑的影子。嚓,剑痕划开天际,格外地刺耳。血意漫上一点,火红的颜色,竟是一股嗜杀的渴望,恍惚间,一只血一般的眸闪过,分外刺目。
众人皆惊,带着心底的不信,可是那道血芒作着声,划着痕,只向远处的一地袭去。那里空空荡荡的,可是,忽然一语呼喊,满是惊吓,还没反应过来,血芒已经漫过。
心底最惊恐的声音,死亡来时剩下的唯一言语,没有喘息,也没有挣扎。只是满眼的血雾,又像是炉灶中冒出的烟,可是,雾很快就淡去了,从未有过似地。
又像是不甘之中的躁动,血影一颤,蹿出了一道血痕。仍旧惊恐着,不辨方向地撞上了树枝,不等重整旗鼓,拼命地隐去,风里还留有一道绝响般的嘶吼。
早就惊恐万状,只欲逃窜,趁着一时混乱,巴不得这么做,也确实亮起遁光了。上遁下飞,各显神通。
那个粗布的小子,还是没转过来,可是剑的眼睛看过来了。杀性激起,它自己也就不再约束——一个杀人的小钟。
玄剑的触手追上来了,抓住了腿,怎么办,怎么办?可是,能怎么办呢,腿在融化,腿的感觉在消失,一回头,自己的腿不见了。
尽情地挣扎,抽搐吧,所幸,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不过悔悟,痛恨,想回头。然后,有一种迷失,是什么,是自己正在被吞噬的魂吗?唉,回不去了。
“紫云,小蛮,你们待着这,我去追他。”平淡地转过身,看过来,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