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哭,没有笑,不痛不痒的说着,他盯着她平淡如水的脸,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唇一开一合:“贺卿,我疼,已经疼到麻木再也感觉不到。”
真正的疼,是不会流眼泪,因为眼泪全部流进了心里,随着血液,将悲伤带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你是eric的父亲,我不会阻止你们见面、相处,但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所以,贺卿,放手吧。”
那一瞬间,季诺白看到贺卿眼中的希翼土崩瓦解,好似千万桃花灰飞烟灭。
贺卿看着怀里的女人,喉结动了动,说不出半句话。她的语气很温柔,像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她很体贴,为他抚平衣领的褶皱,让他以为时光倒退,他们回到了从前,而她亦是如此的残忍,告诉他,放手吧。
太阳掉进高墙,最后的一点温暖也没有了,夜幕缓缓落下,光秃秃的树枝像一只狰狞的手,抓~住人最软弱的地方,河风袭过,是彻骨的寒。
贺卿望着季诺白离开的方向,宛如石雕。如果不是手机不厌其烦的响个不停,他都不知道他会在这里站多久。
滑开接听,抬脚朝镇子外走去,在冷风里站了许久,肌肉都被凝固了,好像血也是冷的。
是二哥贺钧的电话,无非是告诉他家里的情况,问问他这边进展如何,末了让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着高烧还是小心些。
“嗯,我知道。”
解锁,开门,上车,拿了一瓶水“咕噜咕噜”一口喝了大半,喝得太急,呛了几声,那头贺钧责备:“瞧瞧,刚刚给你说,你就立刻犯了。”
“哥,你这么啰嗦,嫂子没烦你?”
拧好盖子,把瓶子丢在一边,启动,离开。
“你嫂子没你这么让人操心!你一会去买些药,别发烧了。”
“嗯嗯嗯。”
贺卿点头应着,并未放在心上,谁想真被他哥给说中了,半夜发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醒来时,手机已经没电丢在床下,睡了一觉,烧退了,洗了个战斗澡,随便吃了些东西就急忙赶去机场。
季诺白没想到会在回程的飞机上遇见贺卿,她以为他昨晚就回去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在头等舱她带着儿子在经济舱。
刚坐下,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带了三分沙哑:“先生,我可以和你换个位置吗?”
贺卿笑得人畜无害,宠溺的看一眼季诺白,“我和我太太吵架了,我想和你换一下座位,我哄哄她。”
为了加大成功筹码,他还特意补充他是头等舱。
毫无意外,贺卿如愿坐在季诺白旁边“哄太太”,只是这个“太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全程不搭理。他也不在意,追老婆是个技术活,不仅要胆大心细,还要脸皮够厚,更要懂得适可而止。
当然,最重要的是,快准狠的掌握对方的软肋。
季诺白的软肋是什么?eric。
小家伙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门心思玩着手里的魔方,奈何年龄小,有的步骤不明白,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偏偏最后那两步不会,问季诺白。
“额,那个……一会下飞机问祁蓁妈咪好不好?”季诺白摸~摸他的脑袋,笑得心虚,魔方这个东西她是真不会,以前她还在纠结三阶魔方怎么拼六面的时候,贺卿已经玩到五阶了。
贺卿看着手里的杂志,心思却落在左边的母子身上,只见萌宝宝撅着嘴,毫不犹豫的揭穿他的妈妈:
“妈妈,外公说,做人要诚实,不会就不会。”
季诺白嘴角一抽,眼角瞟到贺卿忍俊不禁的样子,又尴尬又好气,好歹是亲儿子,坑妈也不带这样玩的。
“eric,我教你。”贺卿自告奋勇,此时不将儿子收入囊中更待何时。
从小家伙手里接过魔方,手指灵活的动着,嘴上不疾不徐的解说,他很有耐心,一步一步的教,eric很受用,季诺白也很受用,因为她想起了大一时贺卿帮她补微积分。
他的手指修长,写的字很好看,声音更好听,每次听他讲题,她都听得昏昏欲睡,尤其当他靠近,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她总有一种睡他的冲动。
贺卿把季诺白的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找空乘拿了一张毛毯给她盖好。她的睡相恬静,睫毛轻~颤,也许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唇很美,粉嘟嘟的,唇线明显,咬起来像软软的果冻。
吻她。
缓缓低下头,她的唇近在咫尺,突然感到一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抬眼,eric眨巴着黝~黑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儿子,乖,闭眼,少儿不宜。”
eric似懂非懂的点头,乖乖的转过身玩魔方,只是在转身之前趁贺卿不注意的时候戳了一下季诺白。
见eric如此配合,贺卿心里感叹魔方没白教,低头正准备继续刚才的吻,不料撞进一双迷雾般的眸子,勾了他的三魂,夺了他的七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最近几天的更新都比较晚,嗯,二木很抱歉,个人原因,状态不好,没能及时更新,抱歉,对不起。
最近灵感也不是很好,还有好多心塞的事情,天了噜,好郁闷。
你们给我一点提示,好不好?(づ ̄ 3 ̄)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