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大大方方地给了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告诉对方,他们对南方并不了解。
至少是不了解她。
南方大庄园主家庭的孩子们都是在黑人保姆的膝盖上大的?
南方大庄园主家庭的孩子们跟黑人保姆们感情深厚?
这种事情对于刚刚进入亚特兰大城的联邦政府的士兵们来说,都是十分难以理解的事情。就跟玛格经常说的那样,虽然打着解放黑奴的名头,可是这些北方联邦政府的白人依旧十分歧视黑人,跟大多数南方人一样,认为黑人都是些懒鬼、小偷,认为黑人天生就低人一等。
well,种族歧视,到了二十一世纪依旧是美国一个严肃的社会问题,所以玛格也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而已,并没有跟对方争辩地打算。
事实上,玛格也只是叫了自家的黑人过来在原地搭一个简陋的手术帐篷,然后问那个北佬上尉:
“请问,有咖啡吗?”
“当然。”那上尉手忙脚乱地往兜里面掏,“手术要用吗?”
“不,是我现在需要一点咖啡,不然,我今天恐怕支持不到晚上了。”
从1862年的仲夏到现在,都已经两年零三个月了,这二十七个月来,除了休假,玛格一直都呆在医院,从早到晚,一台连着一台手术,只有中午的时候,她才能够得到休息。而且休息也不过是吃点东西,然后打个瞌睡。
就跟现在这样,如果不是轮到休息,她是不可能走下手术台,自然也不会知道北佬军官会来战地医院这种事了。
那个上尉身上的咖啡并不是很多,只有男人的掌心那么一把。不过,对于玛格来说,这一点咖啡已经绰绰有余了。实际上她需要的,也不过是三茶匙而已,而且还要兑上大量的牛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每个人对咖啡或者说□□的耐受力都不相同,玛格打小就不喜欢喝咖啡,所以,即便只有少少的三茶匙,对于她来说也足够了。
至于剩下的咖啡,自然是要分给别人。尤其是手术台上的那几位。
趁着吃东西、煮咖啡的空档,玛格抓紧时间跟父亲和姐姐交流家里的事儿。
“家里都还好吗?”
斯卡利特摇了摇头,道:“大家都挺好的。”
“妈呢?”
“妈也很好。”
“没有生病?”
“没有。你为什么这么说?”
“死亡之后总是伴随着瘟疫。现在亚特兰大就是一座被死亡笼罩的城市,随时都有可能大规模地爆发疾病,天花、肺炎、伤寒……所以,斯卡利特,你要上点心。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是我走不开,你也可以去向北佬求助。我想,他们应该会帮忙。对了,尤其是妈,要让妈注意休息,也要注意饮食。吃太少,或者错过了时间就不吃饭,这绝对不行。”
“我知道。”
“说起来,你们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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