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凡连忙跟了上来,他眉头紧锁,“庭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鹤尧刚刚那一掌用了十足的力道,萧庭深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地直响,他抵了抵后牙槽,“父亲,二伯,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庭贺的腿伤我的确不清楚。”
萧鹤尧一听,气得扬起手掌又要掌掴下来,“你个畜生,到现在了你还要狡辩!”
萧庭深薄唇几乎抿成了苍白色,放在扶手上的手攥得青筋浮现,默了一会儿,幽深的目光直视萧鹤尧,... ...
“父亲,我再说一遍,我并不知道萧庭贺腿受伤这件事。”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穿透庭贺腿的箭矢为何是你的!”
“我不知道!”
“……”萧鹤尧怒气冲天,指着萧庭深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怒急攻心道:“秦山!二弟!你们看,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庭深,男子汉大丈夫,是你做的便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你二伯伯也不会查到你身上!如今你还有何可以狡辩的?”
萧庭深眼底微微波动,盯着萧鹤尧,唇角轻扯,扯出一抹轻嘲的弧度,“父亲,所以儿子在你眼中便是这样不堪?”
“你——!”萧鹤尧一时语塞,拳头攥紧了几分。
“大哥,您莫急,庭深,你说你不清楚,那么这箭矢究竟是什么情况?”萧鹤凡插话问道。
“二伯,您是在哪儿发现箭矢的?”萧庭深面容冷静,疑惑问道。
“是在雀桥山附近。”萧鹤凡如实回答。
“哦?那倒是巧了,我从北凉城出发来漠北之时,便是在此地遭遇埋伏,此事我的亲信皆可作证。”萧庭深说到这儿便停顿了下来,目色深深地望着萧鹤凡。
萧鹤凡跟着萧鹤尧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一听便听懂了其中的关键。
当时老太君与自己说起庭贺受伤之时恰巧是庭深离开后的两个时辰后,按照行程来算,就是雀桥山附近。
萧鹤凡眉峰不自觉皱得更紧了,似能夹死一只苍蝇,“你说你遭遇了埋伏?”
“是啊,我还在想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何人,竟想在半道杀了我,我为自保,当时便射了一箭。”萧庭深将那日情形三言两语说清楚,说着说着双眸不觉张大,状若恍然大悟惊道:“二伯,那日埋伏我之人难不成……是大哥?”
萧鹤凡当即一噎。
萧鹤尧... ...
与秦山的目光齐齐扫向萧鹤凡。
萧庭深趁胜追击,又道:“二伯,不知大哥可有跟来漠北,若他便是埋伏我之人,那不若叫上大哥与我对峙,我如今已是不利于行,不知哪一点叫大哥看我如此不顺眼,要将我置于死地!”
萧庭深话才说完,整个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萧鹤尧刚毅的面容上绷直的情绪稍稍皲裂,疑惑地看了眼萧鹤凡,张了张口,“……二弟。”
萧鹤凡瞳仁紧紧缩了缩,牙齿几乎咬进了肉里,“庭贺的确来了漠北。大哥,单有箭矢作为证据,的确对庭深不公平!这样,我即刻让人将庭贺带来,此事必须问一问清楚!”
萧庭深蓄着凛冽寒光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处变不惊地扯了扯唇,“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