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秦嘉遇顿了顿,道:“当然是大夫人,我爹向来认为我生性顽劣,早就不想去管我的事了,家里的事都是大夫人做主。”
“那好,我问你,大夫人若是说你有罪的话,你爹是信你还是信她?”李紫衣又问。
“这……”
“回答不上来了吧?秦嘉遇,你眼前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一直软弱下去,放任自流,这是一条死路,现在面前过得快活,将来迟早你要自食恶果,还有一条,就是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样,没准还能保你一条小命!”
秦嘉遇这下认真了,看李紫衣那副极其严肃的模样,便知不是在说假,他虽然玩性大,到底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那我要怎么做?”秦嘉遇豁出去了,问道。
李紫衣凑过他耳际,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全部说出,这计划能不能成,还得看这无用之人,到底能不能发挥一点作用了!
“好,娘子,我相信你!我照做就是了。”阳光之下,秦嘉遇眨巴眨巴着凤眼,妖魅地看向李紫衣。
这一刻,李紫衣发现,要是秦嘉遇不是那么顽劣,不是纨绔子弟,认真起来,还挺有一个少年该有的朝气。
只可惜,他生在秦府,生母又过早地过世了,秦将军常年在外奔波,无暇顾及儿子,导致秦嘉遇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天蓝蓝,这片青草地旁又有一潭碧绿的湖水,蓝天白云在水中留下倒影,躺在草坪上,静静地呼吸着青草的气味。
秦嘉遇一直不肯走,道:“娘子,你是出身什么样的家庭?为什么你的剑术如此惊人?我记得那时候在边疆,你的剑术还未达到现在这般高超。”
李紫衣并不想理秦嘉遇,就算跟他说了,他又能明白什么,这个纨绔子弟,只顾自己玩乐便可,他懂得多少生活的坚辛?
她终究还是想家了,不知道娘在家里如何了,腹中的胎儿是否平安,爹的生意做的如何了,更不知道那两个蛇蝎妹妹现在处境如何,女儿不在身边,娘亲一个人要承担更多了,刘麽麽呢?身体可硬朗。
这么一想,她一惊,原来离家这么多天了,这京城的人也好、生活也好,都没有江南之地的简单,皇城脚下,人心如此复杂。
秦嘉遇见李紫衣并不回答,只是那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在荡漾,他只觉心中烦闷,再看天,似乎也没那么蓝了,再看草,也没那么绿了。
李紫衣静思了片刻,道:“秦嘉遇,环境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既然生来你是秦家的人,就应该不辱使命,活出个样子来,要是你今天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了,那么,以后就慢慢改吧!”
秦嘉遇凤眸微微眯起,双手撑着脑袋,甜甜道:“娘子,你这么关心我?”
见秦嘉遇那副嬉笑模样,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轻功一施,将他带回秦府,这男人实在是个祸害!
冬雪已经初化,屋外残枝枯叶上仍有雪迹,远处的山脉更是被白雪掩埋,李诺依衣着华贵,身后几个丫鬟、麽麽寸步不离身。
“雪琪,少爷说什么时候回来?”李诺依眉眼微微抬起,削葱根般的手抚摸着怀里的黑猫。
“回少奶奶,少爷今天去了友人家已经三四天,大概今日就得回来了。”一旁一个古灵精怪的可爱丫头道。
“吩咐厨子给少爷准备上好的酒菜,为他接风洗尘。”李诺依唇角一勾道。
“是。”
自从进了南宫家,李诺依的身份水涨船高,虽然亲娘疯傻被关,不过她李诺依衣食无忧,是南宫家最宠爱的小公子南宫锦的妻子,只要南宫老爷在朝廷势力不减,她就永远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