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逸听他说是欠了赌债,不禁有些小看于他,不想被这田洪看出来。
“恩公,小的之前好赌,后来十分后悔,已戒赌一年多了,便自此与我老婆好好过日子了。”
司空逸见他面相甚是良善,又听他说得诚恳,便道,“你们要到哪里去,在下送你们一程。”
田洪和吴四娘对看一眼,均想这人虽然年轻,思虑却甚是周到,知道他要防着胡俊的人再追来,心下感激不已,嘴上也不住感谢。
“我俩要去码头搭船去重庆府,恩公若是方便……”
司空逸一挥手。
“好,在下就陪你们去码头。”
三人顺着石板街道走去,很快来到宜宾码头。田洪问了司空逸姓名,司空逸也不隐瞒,实话相告。两人又说了些感恩戴德的话,之后上了一艘客船。
司空逸目送船只离岸,快速向下游漂去。凉爽的江风吹动他的衣袂飘飘。首次仗义助人,他心里不由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于是脸上也不觉露出了微笑。
二人乘的船刚开出去不久,司空逸便听身后有吵嚷之声,回头看去,只见一伙青衣汉子手持利刃呼喊着朝码头这边奔过来。
他转过身来,负手而立,神态甚是从容。
这伙人由一个高大强壮的汉子带领。此人高过司空逸一头,豹头环眼,络腮胡子,面色黝黑,手持一把鬼头钢刀,似传说中的张飞一般,模样甚是凶恶。
他身边就是那个面生黑痣的男子,此刻用手指着司空逸。
“大哥,就是这小子。”
那人凶狠地瞪着司空逸,猛然大喝,声如惊雷。
“嗨!就是你坏了大爷的好事?”
司空逸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胡俊?”
“不错,既然知道老子的名头,还敢管闲事,胆子不小。”
司空逸不怒反笑。他默运本门心法,虽与对方还有一小段距离,却能觉知对方的气息和力量的变化,初步估量对方的武功高低。以前他只是与同门练习的时候运用,彼此熟悉不过,此时面对陌生的对手,这种体验变得新鲜异常。
胡俊见这青年面带嘲笑,似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勃然大怒。
“你们上去,把这小子给老子剁了!”
自他身后冲过来五个汉子,手持锯齿钢刀,口中喊着“剁了他!剁了他!”
四周的老百姓见状吓得纷纷跑退,其中一些人远远地站住观望热闹。
司空逸此时平静异常,身子一转,闪过看过来的几把钢刀,伸手自背上抽出流虹剑。凭他的身手,对付这些乌合之众本不用动兵器,不过他自从得了这流虹剑后,还没有对敌使用,这次就像利用机会试试新。
宝剑出鞘,寒光乍闪,剑光流转,在日头下如彩虹降临,晃得众青衣汉子目眩神夺。
只听哐啷啷之声连响,攻上来的五把钢刀掉落在地上。五个汉子都捂着手叫苦不迭。原来司空逸仅是用前端的剑脊敲中了他们持刀的手,刀再也把持不住。
远处传来一片喝彩声。
胡俊朝喝彩的方向瞪了一眼,转头看向司空逸。
“好小子,用的家伙不不错啊,待老子亲自教训你。”
说罢,大步跨过来,鬼头刀对准司空逸,力劈华山,当头而落。刀风呜呜,显得他力猛刀沉。
司空逸并不闪避,伸剑往鬼头刀上一搭一带,动作快若闪电。
胡俊只觉去势微偏,力量落空,带得身子前趋,一时收束不住,只得顺势一刀砍在青石板上,当的一声,火星飞溅。他由此借力,稳住险些趴倒的身子,立刻挺身而起,怒喝一声,举刀又朝司空逸扑过去。
这次鬼头刀擦着司空逸的身体而过。他正待翻刀横削,却忽觉肋下一阵酥麻,顿时浑身酸软,往下坐倒,手不由张开,鬼头刀哐啷落地。
胡俊的几个手下忙过去搀扶他,这么魁伟强壮的汉子却如烂泥一样,怎样也扶不住,只得将他平放在地上。
那个面生黑痣的手下此时也没了精神,苦笑着,过来冲司空逸深深一揖。
“小的们不知少侠厉害,得罪了您,还请开恩救了我大哥吧。”
司空逸只觉好笑。他刚才用了本派的天罡指穴手,以前与同门切磋时常用,却没有今日这么顺手,又没想到对方这么不堪一击。
他见对方已算是服软,便道,“我只是封住他的穴道,下手留着分寸,约过一个时辰,穴道自解,这便作为对你们的惩戒,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大步离开码头,径自向南而去。
看热闹的百姓望着他的背影,兀自议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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