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逸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灰衣人纵身跳进院子,看了眼地上的段贵,挥手一拳打向他。
司空逸退后闪开,注意到院门口还有一帮身穿黑衣的人,大概有八、九人,不由心生警惕。那灰衣人已蹲下察查段贵的尸体。
灰衣人暴喝一声,一跃而起,探指如爪,朝司空逸扑了过去。
司空逸见他似友非敌,只是左躲右闪,口中道,“这位大哥,还请住手。”
只听正屋那边有人喊道,“吴大哥住手,他是自己人。”
灰衣人停住手,林婉儿跑了过来,站到两人中间。灰衣人面现惊讶之色。
“是林姑娘啊,这是怎么回事?”
林婉儿把昨天和今夜的事情简要地给他说了。说到最后,指着正屋道,“没想到,邓师兄,他,他也故去了。”
这灰衣人正是玉竹庄的管家吴诚,闻言大惊,忙跑进正屋,屋里很快传出痛哭之声。
那帮黑衣人一直在旁观察着。此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抱拳施礼。
“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司空逸忙回礼,把姓名和师门说了,问道,“这位前辈,敢问大名,可是巴山唐家的?”
中年男子笑道,“原来少侠是九霄洞的高徒,鄙人唐钊,正是来自唐门。”
他身后走出一个青年,过去看了看段贵的尸体,又来到司空逸面前。
“此人应该刚死没多久。司空少侠,可否把你手里的凶器给在下瞧瞧。”
司空逸打量此人,见他身材瘦小,黑巾裹头,虽然面白如玉,容貌清秀,但两道剑眉,双目炯炯,显得英气逼人,不由心生好感,忙把手里的银针递了过去。
那青年接过银针,借着院里的灯光仔细查看一番。
“这是五毒夺魂针,黑风门的暗器,常用于对不提防人下手。”
唐钊道,“难道是黑风门的人来坏事?”
院中忽地白影一闪,岳庭筠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刚才在各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东西的踪迹,我想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林婉儿一跺脚,急道,“大师兄也不在了,师傅她老人家所托的事怎么办呢?”
唐钊问道,“这位姑娘,贵师可是落英谷的郤春月?”
林婉儿点头道,“正是。”
“刚才听说,她遭人暗算,已经去世了?”
林婉儿杏眼含泪,把经过又说了一遍。
唐钊长叹一声。
“本以为,这次我大嫂她们姐妹能够团聚,谁知天不遂人愿。”
忽听有人在大门外喊道,“拿走东西的人应该没走多远,我们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刚才那个唐家的青年,不知何时已到了门外,正注目地上,用手点指。
“你们看,这车轮和马蹄的印记还是新的。”
唐钊走过去,看着那些印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
那青年道,“这还用说,肯定是我们这次一并来取的东西。”
唐钊抬头,两眼寒芒电射。
“我们立刻追上那辆车去。”
说完,纵身往车辆去的方向疾奔,其快如风。
其他七个黑衣人了连同那个青年,一起跟着唐钊飞奔而去。
岳庭筠道,“我们也去追。”说着,已奔出数步。
林婉儿喊道,“岳大哥且慢,我知道有条山路可以抄近道,跟我来吧。”
说完,已向一侧竹林里跑去。
司空逸和岳庭筠跟在她后面,穿过竹林,沿着小路奔去。月色下,三条人影如飞般在山林间穿越。
三人轻功均是不弱,大概奔了有小半个时辰,已看到山下大路。他们刚下了山,就见远处,从玉竹庄方向,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林婉儿瞩目细看,月光下看得清楚,赶车的正是邓钰。
三人正要迎上去截住马车,那马车却忽地侧翻,轰隆隆大响,滚落路旁的沟中,连带那驾车的马也跌进去了,惨嘶连声。
距离还甚远,三人跑过去。邓钰已不见踪影,岳庭筠掀开车子的帷帐,车里面也是空的。
岳庭筠指着沟边黑魆魆的竹林。
“他们应该跑到竹林里去了。”
三人身边都没带火把之类的东西,只得摸黑进了竹林。虽有暗淡的月光在细密的竹叶间透进来,但是看不清去路。好在三人眼力极好,慢慢向竹林深处搜寻。
他们刚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便见到背后有人擎着火把进了竹林,脚步声杂乱。
岳庭筠道,“这是唐家的人赶来了。我猜他们是在路上追踪那辆马车时便点亮了火把,远远就被赶车的人发觉,极力驱驰马车,以致于惶急之间翻了车。”
后面有火把映照,前面的路根本看不清楚,三个人索性等着唐家众人来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