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得平吓得一哆嗦,他平日哪里见过皇帝,更是不知这皇帝问话的用意,而光光可是心惊肉跳的,深怕老爹说错了话,惹了皇帝发怒。
旁边内乡侯和他那一派的官员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家三口,眼神仿佛能够杀人。
韩得平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说话,就紧张的结结巴巴的道:“臣……臣觉得……”
“皇兄!”
这时,一道阴沉无比的声音从御阶之上响起,光光这才看到,那宝座之下不远处还端坐着一人,是头戴梁冠,身穿蟒袍的盛卿安。
盛卿安站了起来,他冷冷的盯了一眼内乡侯,才不紧不慢的对启宗道:“今日言官进谏,内乡侯世子强抢官家千金,目无朝廷法度,在这天子脚下嚣张跋扈,作奸犯科,为所欲为,若不处置,那要律法做什么?身为功勋之后,却不能够为天下庶民做个表率,要他何用?
陛下不圣断圣裁,却要追问韩卿之意,那皇弟也问问陛下,您是何意呢?”
大殿的气氛一时之间就静的落针可闻,于震老脸发红,却不敢言语,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儿子理亏,若是他再求情发言,就更给了言官他护短纵子的把柄。
启宗一张苍白的脸又阴沉下去了几分,他咳了咳,把眼中的风暴隐忍了下去,才好言好语的对盛卿安道:“九弟莫要恼怒,朕不过是唤来韩卿询问询问事情的经过,没说不处置。”
“父皇……”
下面的太子有些着急的喊了一声。
启宗冲他摆了摆手,他看了看韩得平,平缓了语气说道:“韩卿家这次受了委屈,你精于农事,创丰收为不事之举,功在社稷朝廷,朕应该厚奖……”
说罢,却没有一个朝臣附和,他捂着嘴又咳了咳,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他转了转眼睛,想了下才道:“赐你粮三千石,帛一千匹。京中宅院一座”
孝正拉了把发呆的老爹,韩得平忙跪下谢恩。
启宗点头接着又道:“韩进士少年才俊,是我大盛之栋梁之才,朕命你到雁州府任知府一职,不日上任。”
这下子朝房之中就传来了不小的议论声,就有一位年老的官员站了出来启奏:“陛下,我朝从未有过不是一甲授七品以上官的先例……”
启宗打断了他的话:“安平公不必多言,小爱卿才貌双全,朕心甚悦,就这么办吧。”
韩孝正也忙跪下谢了恩,盛卿安眯了眯眸子,没有说话。
扫视全场,启宗站起了身,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光光的身上,光光的心跟着颤了颤,来了,还是来了,他这是要纳自己入后宫的架势吗?
她脑海之中念头转的飞快,想着一会儿皇帝当真册封自己为妃,她该如何化险为夷才好。
启宗皇帝勾起唇角,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盛卿安,然后幽幽的道:“韩氏光光,不昭淑惠,珩璜有则,持躬淑慎,秉性安和,朕见之甚喜,今收为义女,赐封懿平郡主,造以宝册,冠以国姓。”
一语落,满室皆惊,引起了一片哗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