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痛没问题吧?看上去好像很痛苦……”
亚尔摇摇脑袋手扶着一旁的墙壁说道:“现在还不至于对身体产生什么具体损害,但是时间拖长就不好说了,毕竟我只有一半灵魂。”
“哦,原来如此。”
一旁打着哈欠的格里夫点点头但是瞬间反应过来以后吃惊的看向亚尔并问道:“你说什么?只有一半灵魂?”
“对啊,另外一半灵魂被人夺走,我没告诉过你么?”亚尔本人倒是不怎么意外语气惫懒的说道。
“我也不太明白,但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具体危害?比如没了一半灵魂之后,是不是视力听力感知力也会下降?毕竟灵魂是一个人的本质。”格里夫双手抱在胸前靠着一旁的墙壁,看着眼前抚摸额头的亚尔。
亚尔站直身子眺望着远处王城高塔,说道:“我听切割我灵魂的人说过,我的魔力如果用光的话,不会像一般人一样晕倒而是会直接死去。”
“直接死去?那用魔法作战时岂不是很危险么?一个用量控制不好的话就要死了……”
“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了么?我不过是一个未成年乡下穷小子还作战呢,我这一辈子可能都当不成骑士。”亚尔的头痛暂时缓解些,说话语调也变得快些,“毕竟我可不像你,杀人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格里夫本来是很沉默的,但是一听到亚尔这话立刻就皱紧眉头,略带怒意问道:“杀人不眨眼么?你以为我是一个嗜杀的人?这还真是无稽之谈!”
“我看你杀人的时候确实没有眨眼睛……”亚尔被格里夫瞪得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说道,“比如那次潜入北原国军营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就拿剑把那个躺着睡觉士兵的手给钉在床上,反正这事我是不敢做。”
格里夫被亚尔这么一说却又沉默了,冷酷嗜杀都是外在。毕竟他也才二十岁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大孩子罢了。
就算父亲是受封骑士他自己又继承父亲爵位称号和产业,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大家对珍珠骑士的印象都是他那骁勇善战的一根筋父亲,而不是他这个红头发小子。
毕竟骑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而眼前这个劈柴乡巴佬,说不定反倒比他活得快活。因为他不用操心庞大家业,也不用恐惧战场上死亡,更不用理会那些烦人马屁精。当然还有那该死的军事理论课!
格里夫注视着亚尔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而后者若是知道男爵此时正在想什么,保证要大跌眼镜。
“现在有了出城证明,用不用做一些准备?”亚尔并没意识到格里夫的心中所想,仍然像往常一样问道。
“我想应该不用准备什么特别东西,毕竟不需要战斗。”格里夫用手轻轻捻着下巴上那稀疏胡茬,“如果被北原国士兵发现的话,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
“没错,如果是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逃走。如果是你,只有死路一条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格里夫说得轻描淡写,却将亚尔心脏吓得停跳两拍。
灰发小子咳嗽两声抬头恶狠狠地对格里夫说道:“你早知道这么凶险,干嘛还要把我也一起拉上啊!这不是又多了一个人去送死么?”
格里夫则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回道:“怕死?也对,人总是要怕死,不怕死还是人?更何况亚尔是个爱命如财的人。”
“……你!好,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亚尔被双重讽刺,整个人像个即将爆开的炸弹一样气急败坏,“赶紧拿好东西!收拾收拾出城去了!”
格里夫耸耸肩说道:“我要回趟瑞德宅邸去把我的盔甲拿上,还有一系列的武器和零钱。顺便也给你拿些东西,就当是谢救命之恩了。”
“哦,快去快回。回来时候直接去城门那里等我。”格里夫说要送东西引得亚尔眼睛一亮。他点点头将袖子上沾染的灰尘拍掉看向王城的方向。
“我要去打听一些必要的情报。”
……
王城御医院。
半躺着雾夏看着床边咳嗽不止的亚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道:“深呼吸,千万别噎死了。”
好不容易将呛水的亚尔从死亡边缘救回来,雾夏动作轻缓的坐起身来问道:“你不是和瑞德男爵去城墙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因为头疼?”
“呼呼,我的头刚才的确有些疼,不过也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现在一点都不疼,也是蛮神奇的。”亚尔深呼吸几口气,涨红的脸也慢慢恢复原色。
“那好,你要问什么我也大致清楚。记住离开我一千米以上就不要擅自动用魔力,否则你会死的很惨。”雾夏伸手接过亚尔递过来的银质水杯,语气郑重的说道。
亚尔则略表怀疑的反问:“一千米?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精确的数字,不会是在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