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夏信誓旦旦的举起两个手指头大声说道:“本姑娘从不骗人!而且我现在骗你有什么意义么?如果你死了,住院费和伙食费该谁交呢?”
“说的也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本姑娘从不骗人!更不会骗一个连喝水都能呛到的笨蛋!”雾夏这次的语气更为激烈,好像是在和亚尔抬杠。
“我说的是后半句!”
“哦,沃兴医生十五分钟之前来过一趟,说住院费治疗费伙食费各种费用加起来一共要七个金币。”
亚尔的眼里流露出绝望色彩,狠命挠挠头他站起身来喊道:“我的神啊!七个金币,多么昂贵啊!他为什么不去持刀抢劫呢?抢来的钱都比这样乱收费让人信服!”
“冷静你个笨蛋!现在我们可是身在医院!我可不想被人赶出去!”雾夏气得要死一急之下将手里还剩半杯水的银制水杯扔向亚尔。
“砰”一声亚尔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哎呦,看上去的确很疼。雾夏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也是脑袋一阵空白才会这么做,情急之下也没想太多,这下清醒了之后才觉得自己做的不妥连忙问道:“你没事吧?用不用看医生?”
“打死我也不看这地方的医生。”亚尔揉揉脑袋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顺手将地上的银制杯子捡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心急。”雾夏看着亚尔语调一反常态的低沉说道,“那个,你的头还疼么?”
亚尔愣在原地揉脑袋的动作也停在半途,只是一语不发的看着委屈的雾夏。半晌过去他叹了口气拿起一旁水壶倒了些水,然后喝了一半对雾夏说道:“没关系,你的伤口不允许你剧烈活动,所以就安心躺在这里养伤。我一会去找沃兴医生将费用交了。”
“对了,你这次回来找我不会是要……”
“没错,我要和瑞德男爵出城疏散周围村子的民众。”
雾夏惊讶的问道:“你不是个平民吗?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危险的事?难道城里的骑士和领主们都是吃干饭的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摊到我头上,毕竟是国家派给的任务。”亚尔看着窗外的云朵自嘲的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国,可能又是责任心在作怪吧。这种小事也不用麻烦那些大人物。”
“但明明有那么多能力强过你的人……”
“能力强并不代表一切,关键是做事情的决心。我母亲曾经告诉过我就算是一个极其强大的人,没有足够的决心与毅力,也是无法成就一番功业的。”
亚尔说着说着,将自己右手的手套摘下,仔细端详着手心清晰的断羽烙印。但他认真表情只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然后就本性不改说道:“至少这份工作比劈柴挤奶什么的赚得多,说不定我以后也可以在铜区定居!”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
“还是算了,我可不用一个受了伤的女孩来保护。”亚尔将手里的杯子放在雾夏床头,郑重的说道,“相信我。”
雾夏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肯定。但看着亚尔离去的背影,她总感觉这个男孩的人生不会这么简单,即使他想要过的简单。似乎是有些口渴,雾夏习惯性的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却感觉到了一丝甜甜味道。
……
稍晚,菲尔多主城门。
“呼呼,这就是你要送我的东西?”亚尔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那把黄铜钥匙问向格里夫。
而全副武装骑在寒渔身上的格里夫左手牵着一匹粟色良马缰绳,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亚尔说道:“不错,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钥匙。你头怎么破了?”
“不要紧,那个势利眼医生觉得平民好欺负,哼!七个金币?也不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身份!医生就高贵到哪里去了吗?”和沃兴医生砍了半天价,险些被扔出御医院的亚尔正在和格里夫倒着一肚子苦水。
格里夫也是听得饶有兴致,问道:“看来你嘴皮子功夫不错嘛,最后真的砍到五个金币?”
“嘿嘿,那是当然!不说别的,我的砍价功夫绝对比你强!”亚尔真的很得意,连鼻子都快要翘上天了。格里夫则是无奈的笑笑,将手里马缰绳递给亚尔,说道:“和你比我还真是不幸。”
“男爵大人竟然还知道自己不幸,真是罕见!那么是什么呢?”亚尔翻身上马却险些被甩了下来,看来他的骑术并不是很精湛。
格里夫看着眼前开一条缝隙的城门,对一旁的亚尔说道:“穷小子还真是可悲!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砍价?哈哈!”
亚尔看着格里夫纵马离去的身影更是一阵无语,最后只是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话来:“……你个可恶的有钱人!”
“我的天哪,你又怎么了?”
“哇啊!好疼啊!我的腿撞到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