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卿讲完,抬眼瞧了瞧众人,只见肖德全低头翻看着手机,郑韬则自个儿端着酒还在那儿摇头晃脑的,祁铭寓与余钧发不知低声交谈着什么。场面顿时有些冷清,这时只听适才那两位起哄的小青年道:“好了好了,现在该郑总吟诗了!大家鼓掌。”
只见那郑韬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举着酒杯又来到徐曼卿的跟前,道:“曼卿今天这个段子讲得好,很深刻。要我说,那个秀才也没什么错,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不过是这世间的饮食男女。那我就来即兴打油诗一首,给曼卿这个故事做个注脚,大家见笑了!”说完,思虑片刻,便听他拖长了声音吟诵道:
“自古多情自古愁,知己亦难求。
虽言莫相忘,半生浮萍,谁解心惆怅。
一路青云上青天,天上无永昼。
忆念美人颜,个中滋味,做鬼亦风流!”
吟罢,郑韬又自个儿灌了一杯酒下肚。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皆拍手叫绝。祁铭寓也忍不住感叹道:“郑韬啊郑韬,真有你的。我看要是在古代,你就是一个处处留情的风流才子,可惜了可惜了!”肖德全却冷笑一声道:“什么风流才子,我看也就是个处处留精的浪荡子罢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郑韬也不介意,自顾自道:“才子也好,浪荡子也罢,不过是个称谓,只是这风花雪月、良辰美景莫要辜负就好!你说是吧?曼卿?”
徐曼卿也不理会他,自个儿添上酒,端着酒杯便站了起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径直来到祁铭寓的面前,道:“祁总,这杯酒该我敬你了!”祁铭寓从容的站了起来,也端着酒杯笑道:“咱们这杯又是喝的什么呢?”徐曼卿道:“祁总对我可是有知遇之恩啊。想当初我刚到上海的时候,举目无亲,什么都没有,后来多得祁总提携才有今天,所以我自当好好感谢你,为了这个感谢,我喝三杯,你一杯就好!来,干!”说着,也不管其他人,自斟自饮的连续灌了三杯下肚。
祁铭寓想阻止却也没来得及,待她喝完第三杯的时候,人便有些晕了,往后一小个踉跄,祁铭寓赶紧扶住她,道:“没事吧?你今天喝得有些多了!”徐曼卿站稳了,拂去他的手,道:“没事儿,这点酒小意思。”余婷婷赶紧上前来将她扶回了座。大家落座后,又重新各自敬起酒来。徐曼卿只觉头越来越重,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一股酸味不停的往上泛。她站起身来,向众人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余婷婷也起身说道:“我陪你去吧!”徐曼卿却把她摁在了座位上,笑道:“我说了我没醉,不用人照顾,你好好陪余总喝一杯,我一会儿就回来!”众人见她步履还算稳健,便也不去管了,又各自开始敬酒聊天,热闹起来。
过了一会儿,却见郑韬也站起身来,对陆涛说了句:“喂,陆涛,陪我去趟洗手间呗!”陆涛抬头看了看他,也不解何意,只好站了起来陪他一同出去了。两人从洗手间出来,正往包间行去,却见郑韬忽然从兜里掏出电话接了起来,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用眼神示意陆涛先回去,自己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陆涛也没在意,便自己先回了包间。进得房来,刚坐下,却听肖德全问了一句:“郑韬呢?”陆涛道:“哦,他在外面接个电话。”肖德全“哦”了一声,便又转过去与余总聊天了。
郑韬见陆涛进了房间,便将电话收了起来,重新回到洗手间门口。他轻轻推开女洗手间的门,往门缝里瞄了一眼,发现有动静,徐曼卿果然正在水池旁一阵一阵的呕吐。待她洗完脸漱完口,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后,便开门走了出来。谁知刚一出来,就被郑韬一把拽了胳膊,接着便是一阵小跑。徐曼卿忽然被他这么一拽,有些发懵,却也不敢大声,只得随着他来到了饭店大厅一道大理石隔断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