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中心后,骅幼慈没有上楼,而是直接乘车回家了。她回到家,继续整理着舍利展的方案细节。傍晚,陆涛的电话打了过来:“喂,宝贝儿,今晚我有应酬,就不陪你吃饭了,晚上如果太晚我就直接回家了。”骅幼慈道:“好的,那你少喝点酒。”陆涛道:“恩,知道。对了,我爸妈刚打电话来,说是已经定了后天的机票回上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机哦!”骅幼慈道:“这么快?好的,还有谁会去接机吗?”陆涛道:“没有哇,怎么了?”骅幼慈想了想,道:“算了,还是明天见面再说吧,挂了,拜拜。”
晚上,陆涛乘坐祁铭寓的车一同赴宴。两人在后排座并肩坐着,祁铭寓见他气色不错,便道:“听说你爸妈要回国了是吗?”陆涛道:“是啊,后天晚上的飞机。”祁铭寓道:“这次回来准备订婚了?”突然被他这么一问,陆涛有些惊讶,答道:“有这个打算。”祁铭寓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芬姨最近怎么样?”陆涛奇怪他怎么忽然问起她,便道:“我也不太清楚,上个星期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就是问我爸妈啥时候回国的事儿。你最近没去看女儿吗?”祁铭寓道:“自从上次为了房子的事情跟我决裂之后,你芬姨就禁止我再去探望盈盈了。”陆涛道:“还有这样的事儿?那改天我去芬姨那儿帮你劝劝她,说两句好话。”祁铭寓摇摇头,道:“你芬姨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劝得住的人就好了。”陆涛心里其实也替祁铭寓觉得委屈,便道:“没关系,要不我改天去把盈盈接出来玩儿,你们不就可以见面了吗?”祁铭寓侧目看了看他,却没有言语。
到达了饭店,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包间。陆涛一进门,便见肖德全、郑韬、余钧发、徐曼卿等十余人在座。却见徐曼卿身边多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待他定睛一看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骅幼慈的表妹余婷婷。余婷婷也抬眼看见了陆涛,便朝她一笑,陆涛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也在这里?”余婷婷笑着反问道:“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呢?”这时,却见徐曼卿对陆涛招呼道:“来,陆涛,坐这儿来。”陆涛便行至徐曼卿身边坐了下来,隔着她望着余婷婷道:“给你姐打过电话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余婷婷道:“回来有一段时间了,最近比较忙,还没告诉她呢。”陆涛道:“那你现在住哪里?”余婷婷说:“住曼卿姐家啊。我住表姐那里也不太方便,你说是吧?”说着便对陆涛眨眨眼,陆涛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却感到十分无奈,只好说道:“你还是抽空给你姐打个电话吧,你的行踪还是要给她交代一下,免得她担心。”余婷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行了,我知道了,空了就给她打电话,这样行了吧?表姐夫?”陆涛瞧她那一脸的不悦,只好默不做声了。徐曼卿见状,便道:“陆涛,你回去给小慈说一声,就说是我邀请婷婷来我家住的。我那儿房子又大,一个人住着也怪冷清的,婷婷也是来跟我做个伴儿。等她开学了,就回学校去住。好吧?”陆涛也只好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见人都到齐了,肖德全率先举起杯子来说道:“来来,咱们先干一杯,庆祝余总正式注资德馨!”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水晶玻璃高脚杯在碰撞中发出一阵阵“叮叮咚咚”清脆的声音,然后各自一饮而尽。
徐曼卿重新在自己和余婷婷的杯子里斟了酒,便拉着余婷婷来到了余钧发的座旁,笑道:“余总,恭喜恭喜啊,咱们现在真正是一家人了哦,我和婷婷敬您一杯。”说着便往他杯子里添了酒。余钧发笑着站起身来道:“谢谢,是小徐你能干啊,德全有福气,找到你这么个好帮手。来,婷婷一起来,咱们一起干杯。”说着便欲喝酒,却被徐曼卿一把摁住,笑道:“余总,您一杯赚我们两杯,也太便宜了吧?我和婷婷一人敬您一杯,我先来。请!”余钧发见躲不过去,便笑道:“德全啊,你这助手可是越发厉害了,现在还培养个助手出来,俨然一对姐妹花嘛,这阵势谁招架得住啊?”众人一阵笑,却听余婷婷说道:“余总,我敬您这一杯可是有原因的,上次在您的慈善晚宴上,还多亏您的照顾,才让我认识了肖导,我还不得谢谢您啊?所以您就受了我和曼卿姐的这两杯酒吧!”余钧发笑道:“好好好,两位美女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与两人各自碰了杯,一饮而尽。
两人收杯回座,此时郑韬却端了酒来到跟前,笑嘻嘻的道:“两位美女,陪我也喝一杯呗。”祁铭寓不禁笑道:“你个郑韬,人家没找你,你倒主动送上门去了,曼卿别客气,和他多喝几杯。”徐曼卿也笑道:“郑总,您这是怎么个意思?口渴了是不是啊?”郑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婷婷,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道:“哪里哪里,今儿高兴,两位又这么养眼,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时不醉更待何时!”徐曼卿一拍手,站起身道:“说得好,那这样,咱们要换个喝法,我和婷婷一人一杯,你一对三如何?”郑韬道:“一对三?那我就是六杯?不行不行,哪有这种喝法,再是美女也不能这么霸道吧?你说是吧,德全?”说着便将眼睛往肖德全脸上一瞧,肖德全却笑道:“这喝法好,你自己想醉的嘛,人家成全你不好吗?”众人便开始起哄,余钧发带来的两个年轻男孩更是使劲儿鼓掌、吹哨,只见郑韬将大手一挥,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有雅兴,那我也不妨舍命陪君子。不过,就这么白白的一对三,也太便宜了,而且就这么咕嘟两下子喝下去也没什么趣儿,不如咱们来点儿新鲜的怎么样?”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仨儿。徐曼卿妩媚的一笑,道:“有什么新鲜玩法,你倒是说来听听?如果婷婷同意,我也奉陪就是了。”郑韬道:“其实也简单,婷婷呢给我们大家献上一曲,我喝三杯。你呢,随便给大家表演个段子,笑话也好,跳舞也好,我再喝三杯,如何?”
徐曼卿看了看余婷婷,却听余婷婷说道:“要听我唱歌,那也不难,不过我这歌唱了,你光光喝三杯酒也没趣儿。我听说郑总文采了得,不如我唱一曲,郑总您来给大家念首诗,那才有趣呢!怎么样?”众人一听,更来了劲头,便又使劲起哄,郑韬便道:“好,为了两位美女,我就献丑了。我先喝三杯,婷婷喝一杯,为大家唱首歌。然后曼卿讲段子,最后我压轴,节目这样安排如何?”众人一边鼓掌,一边喊道:“好,好,就这样!”郑韬一仰头第一杯酒下肚,徐曼卿赶紧为他斟上酒,三杯喝完,只见他将杯子倒转过来给众人展示,竟也一滴未剩。众人笑着又鼓起掌来。接着,郑韬便十分绅士的对余婷婷做了个请的手势。余婷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清了清嗓子,退了几步到桌旁一处较宽敞的地方,便开始边舞边唱了起来:“我一个人跳舞,从清晨到日暮,散了算了吧,再也不想他,就回到最初……不顾一切错误,是你让爱情走得太模糊,一颗失重的心,今夜其实特别需要被好好照顾……我一个人跳舞,从清晨到日暮,散了算了吧,再也不想他,就痛到完全的麻木……”余婷婷一边沉醉的唱着,一边轻轻摆动着自己的身体,众人也都禁不住随着她的节奏摇头晃脑起来。
一曲罢了,众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郑韬拍得最响,道:“好,好!真是太有明星范儿了!这三杯,值了。”余婷婷走到他身边,又往他酒杯里斟满了酒,递给他道:“现在该你了,三杯哦!”郑韬接过杯子,豪爽的将三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竟将就着自己的酒杯斟满了一杯酒,眼神迷离的望着徐曼卿,将酒递至她面前,道:“现在该你了!”徐曼卿也不含糊,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然后清了清嗓子,便说道:“今天给大家讲一个秀才赶考的段子。话说古代有一位穷秀才,他连续考了几年也没考中,他家媳妇就骂他说:‘你个蠢材,我当初嫁你,就是以为你肚子里藏了货,将来中个状元,我也当一回状元夫人。可看来你这肚子里也不过是些个中看不中用的草莽罢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嫁给隔壁杀猪匠家的儿子,还天天有肉吃,省得老娘天天跟你这儿清汤寡水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秀才又羞又恼,便道:‘怎么让你清汤寡水了,你不是天天晚上都吃的很饱才睡的吗?我就算没几个钱给你买肉,可晚上还是给你管饱的呀!’他娘子却不依不饶的继续骂道:‘就你那点本事,我吃得饱吗?你这考来考去,考得人都糊了,也考不出个结果来,我日后还有吃饱的日子吗?’那秀才便道:‘你也别着急,我这不是正努力着吗?下月又要开考了,你也顾念着我的身子点儿,等明儿金榜题名时,有够你吃的!’第二天,这秀才便离家上京赶考去了。走到一半的路程时,有一天夜里下起大雨来,这个秀才一时间找不着客栈投宿,只好摸黑寻到了一间破庙。便进庙去躲雨,还生了火来烤。夜里,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那秀才吓了一跳,想这荒郊野地莫不是遇着鬼了吧?结果打开门一看,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妇。只见这位少妇生得那个标志,仿佛连西施都要被比下去了。这少妇见到秀才就低眉垂眼的说道:‘奴家路经此地,本是要回娘家,可偏偏遇着这大雨,不知可否让奴家进来避避雨?’那秀才见这妇人一副娇艳欲滴的美态,早已什么都忘了,连忙将她让进屋来。进来以后,这少妇便要感谢秀才,听说秀才这是要上京赶考,忽然抿嘴一笑道:‘相公,不瞒你说,小女子确有一些看相的本领,今日在这儿遇见相公,也是咱们的缘分,想必相公这会子也不是第一次上京赶考了吧?’秀才心里一惊,想她怎么会知道?便连连点头说道:‘小娘子说的是,这竟是晚生第三次赶考了,老话说事不过三,若是这第三次还不能高中,那恐怕这一辈子也无希望了。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为了那功名,只是若这次再考不中,恐怕家中娘子不甚欢悦,将来这后半生的日子也终究不得安生啊!’听秀才这么一抱怨,那妇人一笑,说道:‘是了,这才是为何你屡考屡败的根源!常言道:家有贤妻,丈夫成事。家有恶妻,家门不兴。想要高中,难啊!’秀才听她这么一说,正挑拨起他压抑在心头的怨气来,便道:‘娘子所言甚是,真是亏得我娘当日瞎了眼了,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去攀这门亲,还不知花了多少银子。结果也不过是人家大户人家偏房里抱养的,竟也是那下贱的种,如今嫁给我,还天天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待这次我若高中状元,回去非休了这贱妇不可!’那妇人见状,便说道:‘相公也不必着急,我既能看得出你的命来,自然也能有解,只看相公是否信得过奴家而已!’那秀才自是又惊又喜,便道:‘当然当然,我一见娘子的面,便感觉我们好似有三世的缘分,若是得娘子相助,日后小生必将为娘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请娘子快快赐教吧!’那妇人便说道:‘此方若相公肯用,自是能助你一路平步青云,而且回到家中自得贤妻,一辈子幸福美满,享尽这世间的富贵温柔,你可真的愿意?’那秀才越听越着急,便道:‘姑奶奶,你就别再吊我胃口了,快快说来,就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没有一个不字的!’那妇人便低声凑近他耳边说道:‘你之所以不中,是因为经脉不通,故智慧不开。经脉不通是因为长时间受你家那位的压迫,体内阴气太重,如今奴家倒愿意用奴家的身子为相公调理一番,保证能帮你打通经脉,舒筋活血,智慧大开,这样相公就能高中了。然后明早走之前,相公请将你家的地址和你娘子的生辰八字留下,奴家自有主意,只待相公高中后回家,便可得到一位贤妻了。不知你意下如何?’那秀才一听,天下竟有此等好事,自是立马应承了。那晚过后,这秀才果真如同打通了奇经八脉一般,进京赶考一马平川,竟然真被他中了一个状元!”说到这里,徐曼卿忽然停了下来,瞧了瞧众人,只见众人正听得入神,见她突然停了下来,便都追问道:“然后呢?接着说啊,后来怎么样了?”余婷婷也好奇的说道:“他回家了嘛?他娘子怎么样了?后来呢?快说啊,曼卿姐!”
徐曼卿忽然噗嗤一笑,道:“后来啊,他回到家中一看,还是那个母夜叉。可不知怎的,却突然性情大变,一举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极了那晚那个美少妇。可样子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于是这个秀才就自言自语的感叹道:‘都说君子重德不重色,可要我说,宁可做个风流鬼,也不要这道貌岸然的君子。’他那娘子听得心下自是明白,便笑着安慰他道:‘夫君,你放心,奴家今晚就满足你的愿望。’到了晚上,妇人便要求行房事,秀才不干,说:‘你不是说今晚就满足我吗?你倒是变一个样子来我看看?’却见听那妇人浪声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货,亏得我这么帮你,原来终究还是个贪心不足色-欲-熏心之人,你既要做风流鬼我成全你就是。’说着就幻化了一个更加美若天仙的女子来,那秀才早已鬼迷了心窍,竟也不管不顾的和这女子行起房事来,结果不过三天的光景,就精尽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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