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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疑是故人来(1 / 2)

 律师事务所。

从早上九点开始,老板办公室的电话就快被打爆了。

“是是是,萧先生,我马上处理,很抱歉,非常抱歉……是,是,好的再见。”

“严律师还没找到吗?!”一挂掉电话,他就冲着黄雅琳吼。

“对、对不起李总,我也不知道严律师跑哪儿去了……”黄雅琳苦不堪言。

气呼呼地来回踱步,老板忽然怒目圆睁:“把牧律师给我叫进来!”

“是!”黄雅琳转身一溜烟消失。

很快,穆森出现在办公室里。

“让助理给你一份备份资料,你现在马上到法院接手严律师的案子。”

“什么?你让我去给严展晴收拾烂摊子?”穆森一听,脸上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严展晴跟穆森不合——其实谁都跟严展晴不亲近,但是穆森对严展晴的敌意要明显得多。

“我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就不能为了公司放下你的个人恩怨吗?你比严律师还要大上好几岁吧?就不能大度一点?”

就是因为年纪比她大,能力却略输她一筹才心里膈应得厉害。当然,老板的偏心也算是帮凶之一。

“李总还是让别人去吧,我现在手头的案子都快堆成山了,实在抽不出时间。”

老板一听,脸色一沉,分贝也低了好几度:“全公司上下就你跟严律师的水平相当,你要是不去谁能胜任?”

这么一说,穆森的表情果然缓和一些。

“再说了,你一直是咱们公司的‘危机公关’,这件事除了你,我交给谁都不放心。”

穆森果然有些动摇,轻咳了一声:“我是看在李总的份上才给严展晴擦屁股的。”

“知道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刻还得你出马。”这高帽子一戴,穆森果然有些飘飘然。又强调了几句自己多么多么不愿意后,他拿过黄雅琳给的相关材料赶到了法院。

一方面,温霖这边也心急如焚。

“怎么样?还是联系不上吗?”杨昊在一旁问,当那声机械的女声响起,温霖失望地挂掉电话。

“还是打不通。”

“我靠,这个女人搞什么?临阵脱逃?”

“好了,分头找吧。”温霖摆摆手。一个白眼过去,杨昊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温霖哥。”他一转身,就被萧茵拉住,萧茵也不想再躲躲闪闪,直奔主题,“你跟严展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以后再说好吗?”

“可是……”

“对了,你对你二婶了解多少?”温霖忽然想起严展晴在开庭前跟沈裴瑛见面的场景,两人的异常都太明显了,他甚至都可以推断严展晴的消失跟沈裴瑛有非常直接的关系。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了解一下。”

萧茵沉吟一下,说道:“也不了解多少,因为他们一家都住北京,过年过节才会聚在一起,不过二婶为人挺好的,我们家里人都挺喜欢她的。”

“那你知道你二叔跟二婶是怎么认识的吗?”

“这个知道,挺传奇的。”说到这里,萧茵的眸子忽地一亮,“二叔跟二婶是在部队认识的,听说当时二婶可是出了名的部队之花,当然我二叔也是帅哥,两人走到一起几乎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后来二叔退伍,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分手了,二叔爱她极深,一直也没娶。本来大家以为以二叔那种重情重义的性格有得耗了,可是没想到整整十年后,二婶自己来找二叔了,不仅跟二叔结了婚,带来的嫁妆还帮了二叔一把,你说,是不是挺传奇的——温霖哥,你发什么呆啊,有没有在听我说?”

全部听进去了,所以才被脑子里骇然的想法吓到了。

“分头找吧。”尔后,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跑开了。

温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地方。

回到家的时候,严国正刚买完菜,正在厨房整理。

“爸。”温霖叫他。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家?”老人的脸上有些惊讶。

环视了一下屋子,温霖问:“展晴回家了吗?”

“她今天不是要开庭?这个点儿应该还在法院。”

闻言,温霖有些泄气。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老人警觉地问。

“没有。”温霖连忙笑着解释,“我找她有点事,可是手机一直打不通。”

“那应该还在忙,开庭的时候是不能带手机的。”老人又说,“你有没有事?要不要陪我喝喝茶?”

刚想推辞,但是看到老人手上的戒指,温霖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笑着答应下来。

老人很开心,兴致勃勃地跟温霖讲起茶道,对于茶,温霖也懂点皮毛,跟老人家交谈起来也是半点阻碍都没有。接着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他终于开口问:“爸,您的妻子……我是说妈,是过世了吗?”

闻言,老人斟茶的动作僵了僵,随即眸底闪过一丝哀伤。

“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还活着吧。”他笑笑地说。

“这么说,她……很早就离家了?”温霖试探性地问。

老人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说:“那个时候……晴晴是几岁来着,九岁?还是十岁……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雨挺大的,晴晴来找我的时候她妈妈都到火车站了,晴晴淋了大半天的雨,之后大病了一场,差点烧坏了。”

“……”

“她妈妈也是挺狠心的,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钱都卷走了,我只能借钱给晴晴看病,后来这日子苦的……”老人的语气波澜不惊,只是说着说着,忽然就叹息了,“不过也不能怪她,她那么优秀,总归有自己的追求,要不是我……”老人渐渐停住声音,浑浊的眼睛慢慢地出现了一种几乎可以称为光芒的东西。

他皱着眉头,目光落在某处,似乎在看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久久的。

“爸?”温霖打断他的思绪。

“呵,你看,人老了,说话颠三倒四还容易走神。”他笑。温霖也跟着笑,有些忧愁。

“那要是你现在遇到她,还能认出她吗?”

“能啊,怎么不能?”老人不假思索,声音很轻,“她当时可是我们部队最漂亮的姑娘,多少人巴望着能娶她呢。”

温霖不必再说,答案很清楚不是吗?难怪之前第一次见沈裴瑛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

只是严展晴……展晴……

现在只是默念着这个名字,为什么就觉得胸口压抑得厉害呢。

“由于原告证据不足,被告三人口供不一,案情疑点重重,择日再审,休庭。”

法槌一落下,众人的表情不一,穆森显然对现在这个平局的结果很满意,毕竟生平第一次打这种毫无准备的仗。

只是没想到,他不但没得到委托人的肯定,反倒被萧启中一顿臭骂。

“你们事务所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不靠谱的律师!说失踪就失踪,这是一个律师该有的态度吗?”

穆森的脖子立即粗了一圈,刚想反驳,黄雅琳就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真的非常抱歉,不过你们放心,牧律师也是我们事务所非常优秀的律师,一定会还当事人一个清白的。”

“哼,有了严展晴这个例子,让我怎么相信你们?”

“萧先生,别把我跟严展晴相提并论。”说完,穆森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黄雅琳连鞠了好几个躬,也灰溜溜地跑开了。

这时,萧启中发现身旁的妻子脸色还是很苍白。

“裴瑛,没事,你不用那么害怕,我不会让我们小炜坐牢的。”萧启中紧紧握住沈裴瑛冰凉的手。

沈裴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直到小炜在警务人员的陪同下走过来,她才好像清醒点。

“爸爸,妈妈。”刚刚看到对方律师振振有词的样子小孩显然吓坏了,说得好像真的自己做过似的,好在自己的辩护律师好像更厉害,只是……

“姐姐呢?她不是要当我辩护律师,为什么会变成那个不认识的大叔?”

“别提了,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怎么了?是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沈裴瑛愣住,忽然说不出一句话。

“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先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

“小炜。”沈裴瑛忽然急切地打断萧启中的训话,“你刚刚……刚刚喊谁姐姐?”

“就是严律师啊,她人可好了,她帮了我……”

“说到这个,以后别姐姐、姐姐的乱叫。”萧茵不耐烦地打断。

“妈妈!”小孩惊呼,“妈妈你怎么哭了,妈妈。”

“裴瑛,怎么了?”萧启中也有些手忙脚乱,自己的妻子一向骄傲自持,发生再大的事情都能冷静对待,作为丈夫的他很少见到她脆弱的样子,更别提哭了。

“妈妈……”

沈裴瑛摇着头,眼泪却越流越凶。

“都怪你这个小畜生,把你妈妈惹哭了。”萧启中恨恨地骂着。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小孩自责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响起,只是渐渐地,她却仿佛听到了另一个孱弱的声音。

——妈妈你别走。

——妈妈……我考一百分了。

——妈妈你别走。

当日的倾盆大雨没能掩盖她脆弱的声音,她可怜地举着卷子追在身后,直到书包蓄满水,直到她跑不动,整个小身体都栽进水坑里,可她依旧固执地哭喊着。

——妈妈,我真的考一百分了,我不给你丢人了妈妈。

——妈妈你别走。

——妈!!

她以为自己没看见,但是那个情景却牢牢地烙在脑子里。可是当时对自己来说,那是她最想逃离的噩梦,无论是那个小女孩还是那个男人,所以同情心是不会有的,只有一个很冷漠的背影,和很恶毒的诅咒:你们都去死吧。

只是现在,这股无法遏制的,源源不断溢出来的悲伤是为了什么,是为当时年少轻狂的忏悔?还是为余震后的乐极生悲?还是……她那句冷冰冰的,充满恨意的,萧太太。

严展晴在开庭前消失在法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天的晚报就迅速地刊登了这则消失,以至于这起备受社会关注的“迷奸案”更增添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坐在古街的休息椅上,严展晴一动不动地盯着上面的标题。良久,她随手将报纸丢进垃圾桶里。

打开手机,屏幕无可避免地弹出很多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严展晴面无表情地一条一条浏览,只是看到一半的时候,她的目光颤了一下。

——让我知道你没事。

发件人,温霖。

她当然没事。她忽然冷笑,有些凄凉。

只是那个千方百计、残忍的、要置还是小孩子的自己于死地的,被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回来了。

太没出息了,对待那个女人不是应该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连轻蔑都不施舍给她吗?

这种心在燃烧的感觉,是恨吧。

严展晴闭上眼,将铺天盖地的怨恨掩藏起来。

终究没办法在这样的状态下面对父亲,所以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卧室的灯亮着,温霖还没睡。怎么跟他解释呢?

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想着顾忌温霖的感受了。

只是稍微顾忌,并不代表严展晴会对他说些什么。推开房门时,温霖靠坐在床上,在见到她后,脸上那种安心的表情明显得连严展晴都看得出来。

“回来了。”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对于今天严展晴的异常只字不提。

在浴室的时候,严展晴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只不过是一纸契约,对于今天的事,他没有关心的必要。

出来的时候,温霖已经躺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严展晴像往常一样,关灯,背对着他躺下。

忽然觉得,他们的距离,这么近,又那么远……

可绝不会想到的是,他会忽然从后面抱住她,那种力道,几乎让她整个人都往他的怀里陷了好几寸。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颈窝,呼吸就在耳边几乎唾手可得,属于男性的气息牢牢地包围着她,惹得她的心跳失速。

印象中,这样百分百的肢体接触,几乎没有。

跟手足无措的她比起来,他却显得平静多了。

“萧炜的案子被你们事务所的一个律师接手了。”他说,连语气似乎也与平时无异。

她沉默,失速的心跳声因为这个名字而恢复了一点点。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去哪儿都不要让我找不到你。”他继续安静地说,“至少你要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

心里忽然涌现一大片苦涩,曾经最让自己不屑一顾的脆弱似乎就快要把她淹没了。

得不到她的回答,他重新在她的耳边吐息:“好吗?”

末了,她咬着唇,轻轻地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他似乎就安心了,心满意足的把她更紧地往怀里带。

“这个是惩罚。”他的嘴唇几乎快要咬上她的耳朵,“下次再犯,就要重罚了,晚安。”

怎么会是惩罚呢?

她闭上眼,把涌上眼眶的酸涩压制下去,连同那个想要转过身回抱他的冲动,都一并遏制。

对不起。谢谢你。

早上,老板的办公室。

严展晴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目光静静地停留在某个地方,表情一如既往的安静,很淡然的样子。

老板把咖啡放到严展晴跟前的茶几,严展晴最近似乎对这种浓郁的咖啡味没什么兴趣,只是说了谢谢,没有喝的打算。

“雅琳说你把咖啡都戒了,没想到是真的。”老板笑笑,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别绕圈子了,我会为我昨天的行为负责。”严展晴一语道破。

若他现在还能被这样的严展晴激怒,那么他这个老总也该下课了。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做错事连说都不能说了吗?”他神色自若地抿了口咖啡,“况且,我还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总之我会负责的。”

“我现在没跟你谈负责——对了,你在公司的这几年休过假吗?”他话锋急转。

“休过一次。”严展晴边回答,边揣测他的意思。

“太委屈你了,这也怪我疏忽。”说着,他拿出一份文件,“我已经在上面签字了,你也是时候好好放松一下了,你不是刚刚交了男朋友,不过你这样的工作狂估计也没什么时间陪他吧,那趁机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一个月的时间够吗?不够我可以再加。”

严展晴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份文件,没有答应的意思。

“李总,你什么意思?”

男人觉得自己再装下去就不像了,叹息道:“你压力太大,是时候放松放松了。像昨天那种事情可能会让你的职业操守遭到质疑,我知道你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你不说我也不问,我给你时间好好调整,等你恢复了再回来上班。”

严展晴站起来,平静地放下一个信封:“如果李总觉得我不适合再待在公司,我可以辞职。”

男人一看,立即皱起眉头。

“你怎么那么倔呢?我跟你说过了,从我聘请你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开除你。”

“那我去做事了。”

“你站住。”男人叫住她,拿过今天的报纸递给她,“你自己好好看看现在报纸上是怎么说的,现在你的职业操守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有谁敢放心地把案子委托给你,所以听我的,先避一避,等风声过了再说……”

咚咚——

这时,黄雅琳推门进来了。

“那个……严律师,有新的委托人找你。”

李总一愣。

严展晴微微一笑,颔首道:“李总,我去做事了。”

严展晴一出门,后面就传来一阵古怪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被撕得粉碎的声音。

绝对没想到,新的委托人会是他们——那个受害女孩的父母。

来意非常明显,要严展晴替他们的女儿辩护,从他们言语里,隐约还听出他们对原来律师的不满。也是,面对临时上阵顶替的对手,他这个做了充分准备的律师居然没有占上风,能力还真是够菜的。

但是出于一些考虑,严展晴并没有马上应允,只说了容她想想。

“严律师,这样不好吧。”一旁听了全程的黄雅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先不说你曾经经手过萧炜的案子,现在这件案子是穆律师在接手,要是你接了……同一家事务所同时接受原告和被告的委托,本是同事却在法庭上兵戎相见……天,这个一定会上头条的!”

黄雅琳的担心也是严展晴考虑的原因之一,但是……

这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是什么?这种开始渐渐在体内叫嚣着,强烈得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快意,是什么呢?

不料第二天,几家小报却扔下一记重磅炸弹。

严展晴早上一进事务所就觉得气氛异常,跟以往的感觉不一样,好像每个人都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严展晴本以为会从黄雅琳的口中听出一些端倪,没想到先出现在她办公室的却是几百年都难得跟她讲一句话的穆森,可是他却也只是在办公室门口,无比挑衅地丢下一句话而已。

“接吧严展晴,其实以这种形式跟你分出胜负我还是非常乐意的。”

严展晴听完后更是疑惑,直到黄雅琳把一份报纸放在她的面前,她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不知道是哪个浑蛋把那对夫妇来找严律师的事情泄露出去了,现在各家小报听风就是雨,一致对外宣传严律师已经接下这个案子,从被告律师变成原告律师,要跟穆律师同事相残了。”

本来严律师在开庭那天突然消失的事情已经惹得众说纷纭了,现在小报上的报道更是让人大跌眼镜,毕竟这种事情在业界是闻所未闻。

“现在老板一大早就在跟这几家报社交涉,不过似乎谈得挺不愉快的。”相比于黄雅琳脸上的愁云惨雾,严展晴就平静多了,这种态度让黄雅琳很是着急。

“严律师,你怎么还是那么冷静?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名誉吗?”

沉默片刻,严展晴忽然冷冷地勾了下唇:“名誉这种东西,你站在高处的时候自然会有,若你什么都不是,何来名誉可谈?”

这个瞬间,黄雅琳好像又看到了以前那个严展晴,对任何事不闻不问不解释,没心没肺没感觉。

果然,麻烦接踵而至了,第一批上事务所骚扰的是一些记者,这也难怪,毕竟严展晴上过好几期知名杂志的封面,还接受过一些名嘴的专访,知名度不亚于一些小明星。再者,他们现在手上的案件又是被社会广泛关注的敏感案件,很多报社当然不愿意放过这块肥肉。

接着是萧家的人,他们硬要事务所给个说法,不管怎么样,严展晴变脸接受自己对手的案子这件事,等于就是在扇他们萧家人的耳光。而在事务所已经乱糟糟的情况下,那对夫妇又上事务所来插一脚,唯恐天下不乱。

严展晴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所有的骚扰都被挡在门外,不过到了下午,黄雅琳还是顶不住压力地推开她的办公室大门。

“严律师,萧家的人还是执意要见你。”

“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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