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栓笑道:“是啊,真让人失望,不过,和两位老伯请教了一番,我也觉得受益匪浅。”
一个老头说:“不然,咱们讨论讨论,自然也不错,不过要和人家学识高深的人比起来,那可真是碾盘之比泰山了,只可惜今天没缘。”
“以后再来。”另一个老者说。
闲聊了一会,两个老者信步离去。胡栓说:“这里文风兴盛,崇尚新潮,真是增长学识的好地方,古时著名的岳麓书院,便在左近,要是做学问,在这里真是最适合。”
看看希望渺茫,两人才起身,游兴未尽,又去岳麓书院逛了一番,才回住处。
过了两天,蔡老板把那枚玺给做好了,胡栓拿过来一看,雕工精细,字体流利,确实无话可说,只是新玉玺晶光灿烂,连外行都能看得出不是古物,他对蔡老板说:“下一步,就得做旧,你没问题吧?”
“那当然,”蔡老板得意地说:“我鉴定古董,可能没你在行,但要讲做旧,你就得拜我为师了,一般人做旧的方法,不外乎用酸咬,用药水煮,用土埋上去喂,用绸子去盘,但我有自己的独家配方,盐、碱、茶、墨,自是不必说了,我用的高锰酸钾,铅粉锈粉,一般人都没听说过。”
又过几天,玉玺完工了。胡栓和石锁在蔡老板的内室里,把玺放在灯下,仔细观赏,那玺通体晶莹玉润,玉光柔和清淡,泛着一层淡黄,确实象是千年古物。
胡栓鉴赏半天,很满意,点点头说:“蔡老板好手艺,将玉做到色泽圆润,手感细腻,一般人都能做到,但象这样做出灵气,确实是惊人之作,古玉,经过千百年的玩味,仔细品来,带着一种人体感染的灵气,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沧桑感,蔡老板能把这个给做出来,让人五体投地。”
那玉玺摆在桌上,高贵大气,淡淡的光华,让人赏心悦目。
“怎么样?”蔡老板得意地说:“这回满意了吧?什么时候再来店里给古物做鉴定啊。”
“好,再过一两天。”胡栓答应道。
蔡老板说:“还有一事,我想请胡先生斟酌一下,你来做鉴定,靠的是眼力,眼力之后,就得靠名气,眼下,你的眼力和名气都有了,我想,咱们的合作,应该一直进行下去。”
“一直进行?”胡栓想了想,“这恐怕有点难,因为我不能永远留在这啊。”
“所以,我才和你协商啊,”蔡老板说:“你走了,咱们合作不成,但你在这,却也制约着我,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对我是不利的。”
“那你说怎么办?”
蔡老板说:“咱们得定个约定,以后你若不来,我就自己鉴定,然后以你的名义下结论,就说是你鉴定的。”
胡栓说:“你直接说是你鉴定的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什么名家大腕,冒充我有什么意思。”
“不然,”蔡老板摇摇头,“你虽然不是名家,但眼光比名家不差,这几天的鉴定活动,已经取得大家的认可,我自己鉴定,等于老王卖瓜,大家是不认的。”
胡栓站起来,思考了一会,笑道:“看来,你是把这个做为交玺的条件了。”
蔡老板脸上现出微笑,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样子。
看着桌上的玺,胡栓犹豫了一会,思考再三,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下来。石锁在旁边提醒胡栓说:“你的招牌,就快砸得一点不剩了。”
蔡老板在旁边说:“你放心,我不会借你的名义乱搞一气的,你的招牌砸了,对我并没好处。”
6
拿到假玺以后,胡栓穿上那身军服,在镜子里照了照,觉得浑身不舒服,石锁说:“行啊,这比咱们让他们抓兵时穿的那一身,强多了。”
胡栓一身军服,按照礼帽说的地址,去拜会“上司”,他走到一家大公馆的门口,按了门铃,向门房通报了姓名,一会,那个礼帽走了出来。
“您来了。”那人热情地说:“夏先生正在家呢,我带你进去。”
胡栓随着他进入院里,穿过一排房子,进入一个大客厅里,一个头发花白,穿着军便服,神情傲慢的人接见了胡栓。
看着这个“夏先生”满身酒气,一脸兵痞相,胡栓心里一阵厌恶,但脸上挤出一副巴结的笑容,说了些“感谢先生栽培,愿执鞍蹬”之类的话,那夏先生拉着长腔说:“只要年轻人肯为国家出力,我们自然大开方便之门,听说你对文物很有一套,这不错,以后可以发挥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