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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大雨的话,大家又议论起来,有的说:“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大雨的爷爷,是从远方搬来的,与这里的事没关系。”也有的说:“孟公刀,本来就是蒙公刀,只是叫混了。”
胡栓分析道:“从卖刀客说的事情来看,那把刀,显然便是当年昭王南征的时候,带回来的财宝,它与周游击画中所记载的财宝,应该是一批,只是为什么没有被埋藏,一定另有缘故,就象这本被看成是《归藏》的《国宝》古书一样,流落到了民间。至于它叫孟公刀,还是蒙公刀,其实并不重要,如果这把刀正是大雨的爷爷所追踪的东西,那么就说明,他们追踪的东西,其实就是周游击埋藏的那批夺自苗族的财物,也就是说,苗族先民,自从被昭王的军队大肆掠夺,失去了很多本族的财宝以后,并没有忘掉,而是一直有人关注,并进行跟踪寻找,试图找回。我估计,那批货里,一定有珍贵无比的东西,绝非象人们传说的,只是一些象牙犀角什么的。”
“有道理,”大家都不住点头。胡栓这番话,有理有据,颇能服人。石锁问:“那,如果这是两回事呢?”
“这也有可能,两把刀并无干系,大雨爷爷追踪的,是另外一批财宝。与周游击画无关。因为大雨太小,所以大人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如果以后遇到大雨的姑姑,便能弄明白了。”
江鱼娘说:“不管怎么说,这把刀现在归了苗家,也是适得其所,要我说,那批周游击画里藏的宝物,也应该再让它回归苗家去。”
“这太好办了,”石锁哈哈一笑,“周平早就说了,把这批东西,交给咱们,咱们再把它交给老蒙,不就行了吗?要我看啊,那把刀肯定就叫蒙公刀,它本来就是你们家的。还有,你们先等一会。”他一边说着,匆匆走到旁边的小房间里,拿出一个竹筒来,朝大家晃了晃,正是周平那张“周游击画”。
这张画,胡栓、江鱼娘等人都仔细研究过,并没看明白它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石锁将画从竹筒里拿出来,平展在桌子上,阿虎父亲和莫大雨凑上来观看,辨识一番,却也弄不清到底画里描绘的是哪里的地形。
阿虎父亲摇摇头说:“象这样的山,遍地都是,看这画上的地形,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很难辨认,除非是到了眼前,才能对上号。”
江鱼娘对阿虎父亲说:“老蒙,这批财宝,我们几个商量过,并没想去寻找它,眼下国家局势混乱,挖出来反而无益,石锁说的有道理,它既然是苗家的古物,那么把它返还苗家,也是正途。既然周平明表示把它捐出,那么,我看这张画,就由你来保管吧。”
阿虎父亲摆了摆手,“谢谢大家,从这把蒙公刀,到这幅画,到刚才大雨和胡栓翻译这本古书,我感触挺多,凡是太平盛世,汉苗各族和睦相处,大家都安居乐业,就能过上富足温暖的好日子,而战争蜂起,你争我夺,便是杀戮、掠夺、欺压,人们流离失所。若是因此结下仇怨,更是延续经年,遗毒无穷。你们想想,那本古书里,说得多好啊,汉苗兄弟一条心,是国家之宝,那批财宝古物,它是古代苗家的,但同时也是国家的。咱们的共同义务,并不是把它给挖出来,而是共同保护它,不被军阀或恶霸给夺走。我代表苗人,在这里表个态,这批财宝,若是国家大义需要,那么苗家愿意全部捐出,为国家中兴尽力。”
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大厅内响起来,阿虎父亲这番话,说得热诚真切,大义凛然,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爱国热情,这里的人,本来就是为了民族大义,国家兴亡而聚集起来,冒着生命危险,投身民众运动之中,每个人心中所凭籍的,不是钱财,不是名利,只是一腔爱国情愫,阿虎父亲的话,正引起了众人内心克己报国,共赴国难的满腹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