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推车的,你怎么不拦住他?”骑黑马的人责怪起推车人来,说话毫不客气,仿佛在责骂自己的下属。? (?([[ 让旁人听了直觉得这人蛮横无礼之极,并且不通人情,推车人反驳道:“你们都武艺高强,天下无敌,还用得着我去拦吗?”
雨势渐急,豆大雨点噼呖叭啦地掉下来,这些人乱了一阵,便回到屋内躲雨,推车人也悄悄离去了。时候不大,院里便恢复了平静。只有一道道闪电,一声声炸雷,时而响起。
一场争斗,消于无形,两个姑娘议论了一阵,不得要领,便继续躺下睡觉,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忽然又听外面有声音在叫喊。
月容推了推阿秋,“快,你听,外面喊什么呢?”
外面,风声雨声依旧,远处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喊叫声,却听不清喊的是什么,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又传过来,好象什么东西倒塌了。接着,院里响起店伙的叫声:“各位客爷,都起来了,来水了,水了,快起来。”
此处距江边不远,若是长江了水,那可是非同小可,阿秋和月容都吃了一惊,赶紧爬起身来,向窗外望去,只见院里白亮亮的一片,可不正是水进了院子了?伙计在院里提着个马灯,正冲各个客房喊话:“各们客爷,起来了啊,水进来了,咱们的房都是老房,呆会要是塌了,那可乖乖不得了了。”
阿秋和月容赶紧匆匆收拾了一下,提着包袱跑出屋子,院里的水并不深,只没脚面,阿秋问道:“小二哥,长江决口了吗?”
“没有没有,”店伙赶紧摇手,“是江汊的水,漫过来了,要是长江决了堤,那还了得?我早就跑了。不过话说回来,江汊里的水也能把房子冲倒了,大家还是小心点吧。”
这倒是实话,小镇里房子多不结实,遇水浸泡,容易垮塌,此时雨季,江汊水、山洪水虽然比不上长江水汹涌,若是越积越多,也能形成灾涝。这时各个房间里的客人,也都跑了出来,院里一片吵嚷声,咒骂声。
“轰隆隆,”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闷而可怕的声响,伙计喊道:“不好,谁家的房子又倒了。”
随着房子倒塌声,一阵哭喊声传来,阿秋和月容不约而同,跑出了客店的大门,黑漆漆的夜色里,只看见前面似乎有烟尘冒起,因为天还在下雨,并不显眼,哭喊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她俩踏着地上的积水,向前跑去。
“我的娃儿,”声音逐渐听清了,是一个女人在哭喊,仿佛是她的孩子遭了难,阿秋和月容不顾满地是水,迅跑过一条小街,只见两间矮房,已经倒塌,几个人影正在倒塌的废墟上晃荡,有一个人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这声音正是推车人的声音,原来他已经闻声来援,月容和阿秋跑到跟前时,只见推车人正俯身掀起一根木梁,那木梁带着上面的草皮屋顶,异常沉重,推车人虽然力大,却也异常吃力,阿秋和月容赶过去,从旁边扶住,三人合力,将木梁掀起来。
“好,下面,把那块板子拿开。”
阿秋和月容使劲移开一块锅台大的木板,便隐约看见一个孩子的身影,阿秋手快,一把拽出来,那孩子哼了一声,接着便痛苦地哭起来,但身后边的女人却是喜极而泣,“我的娃儿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