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单膝跪着,沉默了一会儿。
“你还有何事?”老人问说。
“父亲是否一定要出海?”中年男子开口问道,“黑翳大陆外海无边无际,神秘莫测,是否太过危险……”
“危险?嘁!……”老人嗤笑了一声,“我猜你是有别的事,可别藏着掖着说,理由也不会编好些。你到底有何事?”
中年男子仍沉默不语。
“不说,我现在就走了。”老人说道。
“孩儿生怕与大哥管不住门内事务,父亲走后会乱起来。”中年男子当即开口,“孩儿欲要白杆龙鳞枪以服众口,必要时以力服众。”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平静答道:“你得相信你大哥,他能辅佐你管好门内事务。倘若不行,我仍暗中安排有人,你无须再担心这些。对了,可有得知秦宇之子的踪迹?”
“五州人马无时无刻皆在调查,至今仍未发现。”男子答说。
“行啊……你这老头子……”老人自言自语道。父子俩再互相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后,仍站着的老人便开口道:“我先办事去了,你也尽早回门中吧。”说罢,双足稍稍一动,脚下便升起一道烟雾。随后,只见老人双腿略微一弯曲,便从山崖一跃而下了。很快冲入下方云层,直接消失不见。
“是,父亲。”中年男子最后应承了一声,之后便直接起身离开。
………………
翌日,十二月十七。
王隶寅时便起身了,推门而出,一阵冷风便刮面而来。冬日的清晨,太阳在还未出来时,便即是这么清冷。
“早晨。”王隶一伸身骨,望着外边小院自语道。
想起昨晚的事,王隶便回屋,拿上桌上的老书《王朝险地全解》,准备向师父的寝屋走去。穿过小院来到天谕阁的中院,王隶见到了中央两道人影正在互相交击比试。
随后王隶便恭敬地拱手道,“三师兄早安,四师兄早安。二位师兄起这么早来练武,小弟我可真是佩服。”
“六师弟早安!”
“早安,六师弟,日后你会习惯的。”木卜与谭剑也停下,各自跟王隶打过了招呼后,再各自拿起木矛开始切磋。看着二位师兄继续比试,王隶不由稍稍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王隶便继续向师父寝屋走去。
穿过中院,王隶来到了师父寝屋的小院。
小院内只一间屋子,师父和二师兄一起居住。除一间小屋子外,装点这院内小景的还有一株梅树、一张石桌和三座石凳。到了这冬天,好似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一般。在稍微有些寒冷的冬风中,梅花的艳色显得是格外绚丽。
师父的寝屋同其他师兄子弟的寝屋没大区别,也是装饰精致的小楼阁,只不过占地面积是较大了些罢了。不过这时,师父寝屋的门居然关得严严实实。
“唉,没办法。”王隶轻叹。
随即将书放在院内的小石桌上后,王隶便拿起自己的百斤石棍。
“我还得先把力气练起来——”王隶挥舞着石棍,打起了秦骁曾传授的拳法。想起秦大哥那时曾说,这套拳法极为适于打磨基础,如今看来是一点不错。
“哈,我好像慢慢找到感觉了。”
冷风继续吹,王隶则是挥舞练习着石棍。
………………
直至一时辰过去,这寝屋的门才打开。
西门天宇一出门,便见到王隶在练棍。看着王隶一招一式练棍的套路,也看得出他正在练习的是“秦骁小子”的《骁羽白鹤拳》。甚至还认得出,是这四式拳术中的第二式,迎风烈翺。
不得不说王小兄弟把拳术当棍法打出来时,好似还别有一番气韵。
令西门天宇觉得欣慰的是,王小兄弟这套拳法似乎是用得越来越好了。
王隶察觉到师父出门后,便停下了手中动作,直接拱手道:“师父。”
“看得出你在这院子里练棍,似乎是等了我蛮久了。”西门天宇一笑,随即余光一瞥,也看见了石桌上的旧书,“你便是为了去五毒堂的事来的吧?”
“正是。”王隶答道。
“昨晚让你看了这本书之后,现在有何想说的了?”西门天宇望向王隶,眼里似乎透露着试探。
“无论如何,这都是方丈的命令。”王隶拱手答道,“纵使前往这五毒堂的路上有再多艰难、再多险阻,方丈的使命,弟子也会务必完成!所以师父,这本老书弟子看过了,对鸠毒林的情况已有所了解。弟子想要说——”
“这鸠毒林,弟子还是坚持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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