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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坏的结果,他们两人没事,她进山后遇见滑坡落石野熊歹人,一命呜呼,短短片刻时间,云郦脑中掠过数个可能性。
她换好身利落短襦,留了句话后,和最新一批山民进山。
下过小雨的山路泥泞难行,幸好云郦长自乡野,这点困难算不得什么。
“我们走哪?”
三个时辰后,进山的村民问最年长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环望一周后:“朝南走,看脚印先进来的人没有往南走的。”
大家自然没有异意,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
什么贵人丢了他们不在乎,可谁让人家说了,若是寻到那几个贵人,赏银一千两,若是寻不到也不白跑,进山寻人的山民每人可得五十两白银,这可够五口之家松快用上几年,是以哪怕有危险,有些结实胆大的壮汉妇女不管不顾地进山了。
毕竟若是不幸遇难,还能得几百两抚恤金。
云郦跟着的这群村民两女四男,大家手里拿着棍棒,拎着干粮,一路朝南而去,深山巍峨深广,若是靠脚程,十天十夜都不一定能走完这座山。
她们进山时便已近申时,泥泞不堪的山间寻了一个多时辰,暮色刚来临,带头的那人便道:“快黑了,我们找地方过夜吧。”
云郦瞅了瞅还有两个时辰才黑的天色,眯了眯眼。
翌日,天气阴沉,偶有狂风作祟。
这群人应只想得那几十两进山寻人的苦力费,磨蹭至辰时,才慢吞吞往出发,时不时翻检下附近浓密草丛,万一运气好那几个贵公子就被他们给碰上了呢。
这样就到了下午申时,其中有人叫累,云郦朝男人看去,是个三十岁体格健硕的壮年男子,然后一行人便从善如流地寻干净地方坐下。
云郦深吸口气,拄着木棍朝四周探去,有个妇人叫住她:“妹子,你也歇歇吧。”
“我不累,你们歇吧。”
云郦眼神朝前方望去,根据她的经验,这群人一歇便是大半个时辰,有这个时间,她不如多看几个地方,遇上裴钰安或者李淮的机会总要大些。
那妇人听云郦如此说,便也没再劝,和同村几人乐滋滋地聊起天来。
云郦绕过矮山,继续查看,眼瞅着距那几人越来越远,约莫有三刻钟,云郦折身准备返回,只是刚走两步,云郦余光突然不经意地扫到一抹群青色衣角,那衣角藏在一块布满苔藓的山石之后,周围是高大茂盛的灌木丛。
云郦眯了眯眼,握紧腰间镰刀,提步往前:“有人吗?”
她轻轻地问了一句。
山石后无人应声,云郦屏气凝神,绕到山石左侧,那群青色的衣角便越发显眼,云郦立在原地鼻子轻嗅,四周是浓郁的青草泥水味,没有任何血腥味和人呼吸的声音,她心间涌过一抹失落,这群青色的布料应该是什么人遗落下的,而不是山石后真的有人。
想着,云郦便走被压倒的灌木从前,然后目光落在山石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山石和山壁之间,倒着一个昏迷的男子,男子脸庞被几颗杂草遮挡,只留出如玉般精雕细琢的下巴。
云郦连忙俯身将他脸上几根杂草抚掉,心脏哐哐哐地狂跳,几乎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世子,世子?”
裴钰安双眸紧闭,并无应答,云郦赶紧摸了摸他的脉搏,有力而稳,她又检查他的身体,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有被锐利野草藤蔓割出的细碎口子,没有别的外伤。
她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叫醒裴钰安时,云郦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收了声。
她踟蹰片刻,最终轻轻放下裴钰安,将他遮挡好后,疾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