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多钟后,云郦瞧见还在有滋有味闲聊的几人,那几人见她回来,准备起身往前走,毕竟已休息大半个时辰。
可没等他们说话,却见云郦咬了咬牙,黑着脸道:“你们到底是来游玩的还是来找人的?
大半天都不动一下!”
云郦口气不太好,村民间有个暴脾气人闻言便怒道:“游玩能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你们就是进山来骗银子的?”
云郦冷笑一声道。
她们进山是为几十两苦力费,可什么叫骗银子?
他们货真价实地进山了好吗?
最爆脾气地那人吼道:“我们没找人吗?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脾气最好的妇女想打原场,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云郦打断,“走半个时辰休息一个时辰,也好说找人!进山快两天,才走这么一点路!”
“我们怎么找关你什么事?”
暴脾气怒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别跟着我们啊?
你自己不敢一个人我们好心让你跟着我们,还对我们指手画脚。”
云郦似是被这句话气急了,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稀罕跟着你们!我现在就自己走!”
她话罢便转气汹汹转身,似乎真的要和他们分道扬镳,这时背后响起带头那人的声音,“大妹子,你一个人不安全,还是一起走吧。”
云郦顿了顿脚,回眸说:“那你们可同意天一亮便出发,找两个时辰休息一刻钟,暮色渐黑才能停?”
那人一愣,其余人也立刻缄默不语。
见她们不吭声,云郦转过头,再度自己往前走去,有妇人见状看向其余人,“真让她自己走啊?
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暴脾气冷哼一声:“你不放心你跟着她走呗。”
中年男子扫了扫大家,发话道:“是她自己要走的。”
能轻轻松松挣几十两银子,也不想在山里累成老黄牛,“我们朝这边走。”
云郦躲在石头后,见他们果然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她转过身匆匆赶向裴钰安所在之地,等瞧见裴钰安依旧双眸紧闭躺在草丛中时,云郦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她没急着去叫醒他,而是先低下头,抹了些泥巴在脸和衣裳上,又将发髻和衣裳弄得凌乱。
最后心一横,寻了些尖锐的草叶在自己手背上划出几条红痕。
等确定自己整个人都落魄不堪后,她才凑到裴钰安跟前红着眼眶急道:“世子!”
刚叫两声,天空稀稀拉拉地掉下碎雨,云郦心里又是一喜,脸上神色越发忧虑:“世子,世子!你醒醒!”
裴钰安的脑子一片混沌,茫然中似听到有人急切的叫声,他艰难地动了动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