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殿下、娘娘、夫人。”
谈京身为承奉,职衔不在苏浣之下,进了门只向鲜于枢、金氏、郑氏三人行礼,算不得错。可在鲜于枢看来,又一个无视苏浣的。
鲜于枢噙着冷笑不开口,任由谈京在地上跪着,半点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他摆明是借机责罚谈京,金、郑二人也只好当不知道,默然垂首,一声都不敢吭。
苏浣心下不忍——谈京到底也是年近六旬的人了,瘦竹杆似的身子,伏在地上微微发颤,看着甚是凄惶。
况且,他又没什么错。
苏浣藏在大案底下的手,戳了戳了鲜于枢的腰胁。挑动眉梢要他让谈京起来,却被鲜于枢抓住了手,捏在掌中,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打圈摩挲,脸上一付享受的微笑。
谈京半天没等到叫起的声音,心下战战兢兢,不知自己哪里惹得殿下不高兴了。
就在这时,听得一个温婉的声音,“谈承奉,且请起来说话吧。”
苏浣抽回了手,斜了眼鲜于枢,自作主张的叫谈京起来。
旁人已被鲜于枢再三告诫过了——府中一切事务由司正掌旦。所以,苏浣这句话,他们并不觉着怎样。
谈京却是不知前情的,他心底的诧愕震动,难以掩饰的浮上眼底。更令他心颤的是鲜于枢随意而冷冽的声音,“怎么,没听见司正的话么,或是你就愿意跪着回话?”
“奴婢谢殿下恩典。”谈京谢恩起身,才刚起到一半,又听鲜于枢道,“你不用谢本王,依本王的意思,你还跪着呢。”
弄得谈京起来也不是,跪下去也不是,半弯着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