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自学英文,当然是为了驯服洋马。”盛家乐看看手上那份英文报纸,对游蕙欣笑着说道:“如果有一日我学闽南话,那你就小心点,多半要对你下手。”
游蕙欣这些日子在庙街,钵兰街一带耳濡目染,已经不会因为盛家乐随口开的玩笑而不知所措,只是笑着望向远处的街景:
“伱好像从来未问过我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香江读书?”
“我又不准备泡你,何况做马夫,最重要一点,就是明白四个字,逢场作戏,这里每一天都发生无数次的男欢女爱,露水姻缘,每一次都是在提醒大家,不要当真,不要陷进去,过于感性的人,是做不了马夫的。”盛家乐弹了一下烟灰,烟灰没等落地,就被晚风吹走,飘散在黄昏中。
游蕙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扭过脸看向盛家乐手里的香烟:“我能不能试一下?我从未试过。”
盛家乐把香烟递给她,游蕙欣接过来放到唇边用力的吸了一口,咽下了那口烟雾,随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努力再想把烟雾学着盛家乐那样喷吐出来,可是尝试几次,差点干呕都没有成功。
用手轻轻帮游蕙欣拍了几下背,又把啤酒递给她压一压咳嗽,盛家乐这才说道:
“你呢,只是一双眼睛,来这里观察,不是什么事都要亲自去体会,有时,亲身经历也许真的不如只是看见那样美好。”
“但亲身经历,比只是看见,会更深刻。”游蕙欣抬起头对盛家乐认真的说道。
盛家乐轻轻点点头,从天台边缘慢慢站起身,随后跳回天台楼顶,收起报纸朝着楼梯走去:
“你慢慢吹风,我去换衣服,今晚金盆洗手,当然打扮英俊潇洒一些,明天开始新的生活。”
“你如果金盆洗手不做马夫,会不会变得感性一些?”游蕙欣在夕阳中回过头,望着朝楼梯走去的盛家乐大声问道。
盛家乐朝她笑笑,随后继续前行,嘴里夸张的说道:“死心吧,想同马夫谈恋爱很难的。”
游蕙欣也笑了起来,望着走上楼梯的盛家乐:“如果我不是看过你的小电影,说不定真的会信你,无症状肾亏的马夫。”
“记得投我一票最佳男主角。”盛家乐笑着说道。
游蕙欣双手拢在唇边,大声对着下方人潮汹涌的庙街喊道:“大摩先生,二十四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