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沙镇是个古镇,据说在先秦的时候就是羌氏部落的发源地之一,生活在这里的老一辈都说洛沙镇至少有千年的历史,西临青海高原,东近四川盆地,北方接壤甘南,南面是阿坝羌族自治州,是个多文化聚集的城镇。
到底有多古老,还得从这洛沙古镇的一户奇门——祝由说起。
洛沙镇的古老得自于这户祝由奇门,传说祝由最早是一门借符咒
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
祝由一脉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开派的祖师已无法考据,《黄帝内经》中寥寥记载着祝由是黄帝剿灭蚩尤,收服炎帝一统华夏之时建立的一个职位。
祝由是神职,能够修炼诸如禁法,咒法,祝法,符法而且并非仅通过这些治病救人,还往往能够查明病因,斩草除根,如果祝之不愈,这说明祝由之术没起到作用,就得改用手段高超的禁法,符法来化解病人的痛苦。
所以洛沙镇也叫祝由镇,故事就从这洛沙镇开始。
初秋的洛沙镇没有落叶凋零的景象,因为洛沙镇本就树木稀少,有的只是昏黄的风沙,这一年是开国年,各地的城市都鞭炮齐鸣,震天裂地的庆祝这一伟大时刻的到来,可洛沙镇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好像外面所有的一切都与这个镇子无关。
“劳驾,请问鬼门郑家怎么走?”镇子南面的陈当铺正准备打烊,老掌柜陈客卿带领着伙计忙里忙外,似乎没听到铺子外面这一声沙哑的询问。
倒是一个年轻的伙计眼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踱步走出铺子,打量了一下门口这两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老一小,老头看样子有五十了,比老掌柜小不了几岁,但精神健硕,刀雕的脸上满是尘土,黝黑的皮肤怎么看都和年龄不符,可骨子里的沧桑感掩盖不住他的年龄,更逃不过阅人无数年轻伙计的双眼。
老头的双手抱着一个孩子,也不知跋山涉水走了多远的脚程才走到这里,那孩子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一动不动的萎在老头的怀里。
“您说什么门?”年轻伙计重复了一遍,这一老一小并不是本地人,洛沙镇压根就没有什么鬼门郑家,可年轻人还是确认一下,以表示自己认真听着,不失当地人的好客。
老头将怀中的孩子紧了紧,“鬼门郑家,就是西北第一针。”
年轻伙计遗憾的摇了摇头,“倒没听过镇里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您要是瞧病,打镇北角有个铁郎中,他的医术十分高超,十里八里都是特意来找他瞧病的。”
点了点头,老头说了声多谢,便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朝着镇北走去。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从拢南直到西北,虽然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可还是花掉了三十天的时间,距离百天也仅仅剩下七十天,能否救怀中孩子的性命,就全凭年轻人口中的那个铁郎中了。
急病乱投医,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为孩子找当地最出名的医生为孩子瞧病,可不出意料的,每个医生都瞧不出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一点尽管老头非常清楚,可在没有找到鬼门传人之前,他绝不能透露半点关于孩子的事情。
所以孩子依旧昏迷着,他依旧继续寻找。
洛沙镇并不大,要找一个人非常好找,只是这次要更加失望,正是因为镇子不大,但并没有人认识鬼门郑家,也就代表着这个地方没有能救孩子的人。
铁郎中的家大门紧锁,多半是出去瞧病了,老人抱着孩子站在门外,他掀起罩在孩子身上的大衣,尘土随着秋风散去,孩子的脸已经呈现紫黑,病情看起来又严重了不少。
毛小芳身为茅山第七十二代真传弟子,他本不应该为了救一个孩子而弃门出走,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为了保住孩子一命,来到了传说中鬼门郑家的地界。
别人常说:“奔波容易令人衰老。”毛小芳这半个月何止老了十岁,他已感觉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铁郎中的出现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个屋子看起来并不是郎中该住的屋子,按照年轻伙计的说法这个铁郎中应该很富有,至少应该很富足,可毛小芳打量了一下屋内四周,简单的无可挑剔。
如果不是铁郎中回来的及时,恐怕就要淋雨了,毛小芳淡淡的望向窗外,雨淅沥婆娑,细如牛毛,短时间是停不了的。
炉子上还烧着水,铁郎中又加了些热水在盆中,虽然水已经够热,但他还是觉得不够。
“走这么远,就为救这孩子一命?”铁郎中问这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有抬起,只是凝视着自己修长的十指。
毛小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甚至脸色都没有变,因为他知道续命和救命本就不是一回事,孩子的命只有鬼门传人可以救,其余的医生无论再高超的医术也无济于事。
铁郎中仔细观察着床榻之上那孩子紫黑的脸颊,双手在滚烫的开水之中迅速抽换着银针,只是每挑选一支出来他都捏在指间,不住的摇头。
那盆水的温度至少不低于80度,而铁郎中的手法又快又准,头发粗细的银针落在盆底,他竟能够凭借中指和食指将其夹起来,毛小芳暗自称奇。
“水温还是不够热,还得加点火。”铁郎中看了看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