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跟文人那般传承才是。
“侯爷,这是要去哪?”罗傭看着武安侯往外面走,步履匆匆。
武安侯有些懊悔:“上次陛下叮嘱我今日进宫议事,今日娇娇身体不好,我倒是差点忘记这茬了!”
罗傭心下了然:“我这就去准备车驾。”
“不必,把我的红鬃马牵过来就行。”武安侯如是说道。
旁人都觉得武安侯府如日中天,可谁又晓得其中的心酸,武安侯自己的孩子除了一个女儿远嫁,几乎全部战死沙场,如此累累战功,血的荣耀,才能让武安侯府在整个朝堂有立足之地。
马厩的小厮动作很快,平日里武安侯最喜欢这匹红鬃马,叫踏梅,在战场上无数次死里逃生,全是这匹马通人性,救他多次。
武安侯翻身上马,瞧着武安侯的牌匾有些黯淡无光:“本侯回来的时候要看见这块牌匾是个新的,明白吗?”
“是,奴才这就去办!”
“驾——”
武安侯轻勒缰绳,踏梅就明白了意思,长鸣一声就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
初春时节,郊外青草地全抽了脆嫩的芽子。
青山郁葱,实在是很适合踏春。
上京才女沈雪涵作为云缚安的闺中密友,听闻了这几日云缚安遭了大罪,便递了帖子,想要来探望一下。
沈雪涵的身份特殊,与沈珏家是出于上京沈氏同门,但非同户。
沈依依是大房家的嫡女,而沈雪涵则是二房家的嫡女。
两家现在已经各立门户,自然互相看不上眼,尤其是沈雪涵,教养好到即使是面对沈家同辈的那两个嫡系冤种,仍然还能给出好脸色。
沈家二房还有个嫡长子,长相俊秀,精通书画琴棋,简直是上京女儿家梦中情人。
此人名沈雪宴,表字温玉。
就连名字都取得如此诗情画意。
沈雪涵这次除了来看望云缚安之外,还打算邀请云缚安赴湖心亭赏春宴。
顺便,还帮着沈家大房给云缚安道了个歉。
云缚安说话如幼猫似的乖巧:“涵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本也不是你们二房的错误,我虽年纪小,到底也是分得清好坏的!”
“而且原先你也同我说过,那沈珏和沈依依都不是什么好人,叫我远离,原是我没听劝的错处。”
沈雪涵有些抱怨得垮着脸:“我就是说嘛,现在明白也不迟啊!再说了你要是见过我哥,那说不定你早就能抛下那沈珏了!”
京中温玉,沈雪宴,人如其名。
云缚安想起沈家两门的纷争,大房素来都是墙头草,看哪边得势便往哪面倒,这沈家二房便显得独立正直,虽不说是百年清流人家,但总归无论是门庭繁荣与否,都会坚持自己的原则。
上京也有不少书香门第的人户,都暗中谈论沈家的风骨气节如数全给了沈家二房。
沈雪涵瞧着云缚安一张苍白的小脸蛋,静默着没说话以为她还伤心呢,便借机转移了话题:
“这病来势汹汹,重伤加重,只怕还要养几日了,即使是我来邀你出去,也怕你着了风。”
【这小身子骨,不得好好将养着,都怪自己鲁莽,哪壶不该提哪壶!】
【若是娇娇妹妹真跟着去了,没照顾好可就是自己的大问题了!】
右手还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云缚安在心里甜滋滋的,如此惦念,心感安慰:
“哎呀,我也不是纸扎的人儿,游湖有个多大的了不起?我可是武安侯府的小姐,哪个地方我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