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风似剪刀。
春天也慢慢明朗了。
元帝是个明君,即使有猜忌心理,可比对他的功绩而言,也有些微不足道。
因为元帝是真正的励精图治。
兵部和户部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每个朝臣的家中,元帝雷厉风行,直接抄家流放了好几个人。
不过都是办事不稳的小卒,汪时谦和汪时峥都仍然在诏狱中,等待候审。
当然,证明刘硕崔无辜之后,叶家的几个确定其罪褫夺了官职,刘硕崔便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云缚安出有凤来仪的门的时候,专门等到这关雎宫的灯火都熄了。
这才套了一件斗篷出了门,夜里寒风,属实凉了人心。
她要去的地方,是诏狱,独活跟着,也做了乔装打扮。
伴伴告诉她,今日值守诏狱的是被武安侯府恩惠过的人,可信,若是云缚安对此事还有疑惑,便可前去,他会帮着打点好一切。
路很长,周围的人都知道宫里住了一位武安侯府的小姐,虽是半夜,也只叫她多注意安全,其他的也并未作置喙。
诏狱门口燃着两盏灯火,有一身着狱卒头头服侍的人在那等候。
“小姐。”那人见到云缚安来,连忙上前迎道。
看见云缚安的脸之后瞬间低下了头:“吴义见过小姐,请您放心,家弟在云家资助的学堂读书,家母也承蒙过云家的恩惠,治好了腿脚,保住了一条性命,奴才这条命都是小姐的!”
主人之颜,不可直视,以示敬重。
“带路吧。”云缚安淡淡道。
吴义带着云缚安进去,一群人四仰八叉倒在桌子旁呼呼大睡,旁边拜访了不少的酒瓶子。
“请您放心,今日奴才特别将他们都灌醉了,方便小姐做事。”吴义很上道,直接将云缚安带到汪时峥所在的牢房。
几日的磋磨,汪时峥早就从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变得一头散发,旁边的汪时谦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汪公子。”云缚安立在他面前,声音冷漠。
汪时峥并不拿正眼瞧她,反而不屑地笑道:“哟,谁家小姐大驾啊?”
“武安侯府云缚安。”云缚安报出了家门,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汪时峥,“汪时峥,嘉元十二年,秘密拜师沈穆,今任兵部员外郎,从五品。”
“我只问一遍,若是你有勇气认真回答,我保住你兄长一家,你若是不认真回答,我就送你兄嫂一家下去陪你。”
虽然汪时峥很是混蛋,但是因为父母早逝的原因,对自己的如父长兄,如母长嫂,都分外的敬重。
一番话,直接让汪时峥从稻草上立刻起身,看着云缚安的眼神带了杀意。
“不信?”云缚安声音很轻,“牢里随便死个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况且,你不是很喜欢沈家的那个沈依依吗?”
两人几乎是青梅竹马,只是沈依依一直看不上他,他便努力想做到最好,一心帮着沈家,用尽心思想要得到沈依依的心,才到了如今的地步。
汪时峥突然上前把住栏杆,眼睛通红:“我兄长是个好官!他不知道我做的任何事情,我嫂子也是!”
“这些我都知道,你得说点我不知道的。”云缚安顺着就坐下来,独活跟在身后,“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不说的话……”
汪时峥抓着自己的头发,分外恼怒,这个计划分明天衣无缝,为什么,会在临时出了差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