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蕤想起临走之前答应娇娇的话,要回去过中秋,心里面上都是一片柔软。
只是……
蓦的想到云怀对他说的话。
云蕤让罗衡退下,自己则是坐在中军大帐沉默不言。
云怀曾说,陆谪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孩子。
并且失去了记忆。
不知从前经历过什么。
安安稳稳待在这元国武安侯府,也并无什么不妥。
娇娇年幼的时候,还欺辱过他,他也只是抿抿嘴,知道自己寄人篱下,将所有的心思都积在心里,在府上的角落,如同一株坚强的野草,肆意生长。
不过他瞧的清楚,自从娇娇懂事之后,这少年带着笑容的时候变多了。
像是冷心冷肺顽强生长的野草开了花。
云蕤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陆谪带了什么心思。
但是他不会同意。
至少现在不会。
没有能力,没有金钱,没有地位。
而娇娇日益长大,美丽聪慧一日胜过一日,终有云家护不住她的时候。
届时她该何去何从。
不过是前狼后虎,他只能眼瞧着除了心疼亦或是豁出这条老命也无可奈何。
越长大,就觉得少女同云恪和她早逝的娘亲没有一丝的共同点。
昳丽的不像是元国人士。
若不是从小教养,云蕤都觉得这不该是云家的孩子。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如此思考又是做什么?
元胤带着队伍回来了。
浑身都是血腥气,他在深宫无人管束,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习武也是偷着随心所欲的血,上了战场方一杀戮,便什么也不管不顾。
直至回来,眼睛仍是血红带着凛然的气势。
罗衡瞧着这样的七皇子,心下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扯出一个笑来:
“七殿下回来了?”
元胤的眼神慌张,瞬间将周身的杀意都尽数敛去:
“罗将军,你不是同何将军带队在戈壁……?”
罗衡后知后觉,补上抱拳行礼:“公子受了伤,末将就先送公子回来。”
公子,自然就是指陆谪了。
因着陆谪在云家的身份尴尬,大多数云家的家将跟随云蕤风里来雨里去,一般都是管陆谪叫公子。
不够,陆谪如此骄傲如孤狼的人也会输?
思及此,元胤反应过来连忙将罗衡扶起:“i罗将军在军队中是前辈,是英雄,我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皇子罢了,无需行礼。”
“规矩就是规矩。”罗衡借着七皇子的手起身,“七殿下此行如何?”
元胤笑道:“不负众望。”
“看来七殿下果然是后生可畏。”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中军大帐去。
元胤即使心里傲气横生,哪里又敢居功自傲:
“不够都是仰仗手下的士兵罢了,不愧是侯爷和将军教出来的士兵,战场上杀敌勇于常人。”
罗衡摆摆手:“七殿下不必如此谦逊。”
整个营地来回都有不少的人巡逻,瞧见七皇子和罗衡在一处,都会停下行礼问好,规规矩矩,一丝不苟。
云国最所向披靡的军队和铁骑,皆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