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次战役下来,云家军取得了优越的进步。
不仅完全占领了峪嘉山,甚至范围逼近了坷拉戈壁。
库里其沙漠并不适合驻扎军队,但是只要领土向外扩展,东夷军队的优势迟早也减弱处于下封。
还需要一次,只需要一次沉重的打击,便能逼得东夷上交降书。
问题出在哪里。
林中剑气落在各处,惊扰了一地的枯叶与树枝。
连鸦雀刚停留在枝丫上却又震了震翅膀飞走了。
原来已经秋天了。
太快了,还记得来的时候,还留住了春天的尾巴,没想到这一转眼便秋日了。
只怕中秋节也一日近过一日了。
四十年了。
他每天都要出一个空档来修习武功。
这样的习惯,可以保证他不会胡思乱想,一心只考虑眼前的事情。
一匹骏马踩着林中水潭,迸溅出好些污水来,探子拿了一面小旗,沾着鲜血:“侯爷,二十里外库里其沙漠,发现敌军集结了大部队,正往峪嘉山的边沿来了。”
“除了我,其他的探子都已经牺牲,还请侯爷指示!”
云蕤将剑插入鞘,迅速下令:“你去找何埂,立刻集结云家军,辛苦了。”
探子骑着马,立刻调转马头便向营地去:“属下领命!”
云蕤瞧着马儿远去,立刻跨上自己的马匹,来来回回骚扰二十多次,看来终于还是逼得他们出手了。
同东夷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
他驾着马,俯身便拔起插在土壤中的银枪,向军队而去。
陆谪的伤还未完全养好,云蕤直接让人将陆谪扣在营地里仔细看守着,罗衡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云蕤皱皱眉,现如今的军队纪律越发散漫了。
“将士们,万难不退,百折不屈。”
“这是一个军人的荣耀!”
何埂举着银枪鼓舞军心:“今日与东夷决一死战。”
“战!”
“战!”
“战!”
所有的军士,脸上都凛冽着杀意。
“众将士听令,你们永远是元国的荣光。”
“现在,前进——”
何埂几乎是用吼着说出这些话来,将士们血液翻腾。
国家大义,众人心明。
齐整整,黑压压,统一着步伐,便往库里其沙漠前进。
今日,注定了是一场没有诡计谋略,放在明晃晃的沙漠上向死而生的厮杀。
全凭着蛮力,一决高下!
陆谪听见外面安静了,挣扎开周围看守士兵的手,冷冷道:
“人都走了,你们还要看我到何事?”
士兵们心中领的是云蕤的令,既然做到了,便齐声道:
“公子恕罪,属下们这就去巡视营地了,请公子自行休息。”
陆谪面色苍白,但是唇便显得越发的红了。
一时急气攻心,还咳嗽了几声。
有人掀了练字进来,瞧见如此脆弱不堪的陆谪,低声道:
“求公子,助末将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