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她是不愿。
一个叶老先生。
也个云家大伯云怀。
两个如老师一般的人,都离开这世间了。
她害怕。
云缚安换了个话题躲过去了:“白先生知道了吗?”
知道她要去大相国寺的事情。
她需要以此作为遮掩,如今朝堂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她。
看着整个云家,云家不能犯错,她也不能拖云家的后腿。
“知道。”白邺低声道,“知道你不是为了去清修。”
白邺能说的这么直白,便说明他已经将这事情调查清楚了。
云缚安也不否认,道:“先生总是会将事情调查的很清楚,缚安自愧不如。”
白邺撑着下巴:“想必你总是会很疑惑,我似乎是手眼通天的模样。”
“您是太傅,又精通占卜。”云缚安想了想,“您还能洞察人心,如果是您知道的话,我并不惊讶。”
“也不会去思考,白先生是从哪里来的消息,因为白先生不会害我。”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格外自信。
云缚安一向都是这么有自信。
无论是做什么,做人,还是做局,能请君入瓮,也能一击毙命。
这才是南诏国未来女帝的胆识,白邺从未阻拦,是因为他觉得云缚安需要历练,历练过后,才会成为更优秀的女君。
白邺未曾说话,只是定定地瞧着云缚安:“从前你做的局漏洞百出,也就是哄哄处在局中的棋子罢了。”
现在的她与从前成长了不少,能够哄骗局外人了。
很好。
云缚安低头垂眸:“这不是先生所希望的吗?”
大智之人,不耽于形。
白邺转身唤下人将他推回去:“如此,便很好,不过别被无聊的感情利用了。”
绿萼带着青栀从厨房回来,两人手中各端了一碟子糕点。
独活将将泡好了茶,正好赶上。
青栀,前两日都未曾有机会瞧见,今日一瞧,难怪绿萼喜欢,两人的长相似乎还有三四分的相似。
“奴婢青栀,谢谢小姐赐名。”青栀瞧见了绿萼给的眼色,立刻行大礼,将头埋下去。
云缚安拿了一块糕点在嘴中咀嚼:“我也不是什么苛待奴仆的小姐,只要你好好帮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
“你能进云府,是因为绿萼喜欢,为你求情,要心存感念才是。”
毕竟不是府里的家生子,也不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多提点两句,总没错。
小丫头倒也认真:“奴婢谨遵小姐的提点。”
“好了,起来吧。”云缚安笑了一下,正好青栀抬起了眼。
如此好容色,确实让青栀心中一颤。
果然同上京的传闻一样,云家幺女,容色倾城。
“绿萼,记得将我的行礼好生收拾,过两日我就要去大相国寺清修了。”云缚安起身,觉得心口一缩。
有些疼痛。
赶明儿还是要找个机会,重新让章院正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