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模样,苏月庵自然是心血翻涌,低声道:“麻烦陈大人了,便把公主交予我吧。”
苏氏一门的地位,根本上是同云家一般。
文不敢动,武不敢越。
意思就是文官都是以苏家为首,武官都是以云家为首。
面对陈善这一小小女官,自然是没有多少好脸色可言,毕竟作为苏府的嫡小姐,身份贵不可言。
陈善点点头,没有强求,直接将云缚安送到苏月庵怀中。
随后自己便乖觉推下,去娘娘跟前做事。
苏月庵瞧着酒香缭绕的云缚安,夹杂着兰芝的味道,忍不住仔细瞧着云缚安,就连睡觉的姿势,也是十分乖巧。
呼吸声浅浅,时不时还俏皮地舔舔嘴唇。
苏月庵就这样抱着她坐在御湖旁边,她总有种感觉,便是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该见不到云缚安了。
为何会有这种担心焦虑呢?
云缚安的眉眼,总是这样好看,无论看多少遍,苏月庵仍然能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场景。
御湖被风吹的起波澜,就连倒影的月光也被褶皱了。
苏月庵想做什么,却又怕云缚安转醒,便只是盯着,眼神越发深沉。
好在,没过多久,云缚安就睁开了眼睛,陡然瞧见眼前之人是苏月庵,又笑起来:
“你来了?”
苏月庵问道:“你为何会同陈善在一处,她是皇后的人,却也不简单。”
“嘘——”云缚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在宫里怎么能妄议娘娘和女官呢?月庵,你是醉了吗?”
她避而不谈,苏月庵就越沉默。
云缚安不愿同她解释,是因为她对陈善有好感吗?
罪臣之女,如何配得上皎皎明月的云缚安?
“闲来无事,玩笑着罢了,月庵会在意这些吗?”云缚安浅浅笑,起身主动给了苏月庵一个拥抱,“你在担心我吗?”
苏月庵眼中深沉:“是的,我在担心你。”
……
云缚安昏昏沉沉地被苏月庵抱到马车上,云蕤闻起来,她也直言是娇娇困了。
某人这才发现,原来自从她认识苏月庵以来,苏月庵好像都同她的家人一般唤她“娇娇”。
有人伺候着,云缚安心满意足。
不舒服就换成舒服的姿势,想喝水就直说。
苏月庵确实尽职尽责。
到了云家,也得了云蕤好一顿感谢,苏月庵只说不用谢,若不是独活将云缚安接过去了,只怕是苏月庵还想将云缚安送到锦阁中去。
白邺被人推着四轮车,堵住了云蕤的去路:
“国公爷,在下以为,是时候聊聊了。”
云蕤沉默后,点了点头。
眼见着云缚安回去锦阁休息后,两人放才坐在花厅,云蕤让人上了点茶并夜宵来:
“白先生。”
白邺淡笑:“想必国公爷早就知道我的南诏人士了吧?”
云蕤做事向来是谨慎的,若是没调查清楚白邺的身世,他也不会允许此人入云家门来。
所以云蕤猜测的没错。
云缚安是南诏皇室遗留血脉。
“确实。”云蕤用茶盖撇去浮沫,“不知阁下官至何职?”
“南诏太傅,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