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以女为尊,白先生能以男子之身成为太傅,实在是令人敬佩。”云蕤明白这其中的艰苦和困难。
只需对照,瞧见苏太傅是如何做的便知晓了。
白邺摇摇头:“不过全仰仗南诏先皇罢了,知遇之恩,须报之。”
“元国既然要攘外南内,云国公,您觉得您能护得住我们的太女殿下吗?”
云蕤沉默半晌:“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娇娇遇到危险,我会以命相护。”
“但是殿下不愿意。”白邺认真的说道,“你们虽不是娇娇亲生的家人,可养育了她十多年,无论如何都胜如亲生,你们受一点伤,便是在殿下的心上割一刀。”
云怀死的时候,云缚安吐了血。
一局棋结束的时候,云缚安又吐了心血。
白邺为她把脉的时候,便已瞧出她的心力交瘁,若是云家还有不测,便如在她心上割刀子无二。
“你们不能这么自私,一直霸占着殿下,况且殿下的大业也等待了多年,此时北楚也内有动荡,正是殿下上位的好时机。”白邺嗤笑一声,“这般为云家着想,并不亚于在女君之位上为南诏殚精竭虑。”
白邺说话很难听,云家在元国的身份也尴尬。
毕竟已经将一半的护符上交给了元帝,便已经说明,云家没有了实权。
不日沈淮便要带着证据回来,届时便是江南贪墨案重启之日。
牵扯之人无数,云家又怎能确保自己独善其身呢?
与其让云缚安深陷为云家付出的乱局之中,不如先将南诏稳定之后,再另作他法。
很多事情,也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如果娇娇跟着你们,会有生命危险。”云蕤直切主题。
白邺淡淡道:“谁的皇位不是鲜血染就,一代女君执着于儿女情长便如同先皇一般,有让整个国家覆灭之忧。”
他说的没错,如今各国都在整顿,朝局动荡,正适合娇娇坐稳先女君遗留血脉之位。
届时拿到兵权之后,便能直逼皇位。
“若是云家因此牵扯其中,不如让赋裳同娇娇一起。”云蕤考虑道,“赋裳的武功及其出色,若是有她保护娇娇,我也能放心,往后云家的烂摊子,便由我和其他的云家人来收拾。”
白邺起身,两人既然达成了一致,他也没有任何逼迫的必要:“既如此,甚好。”
……
云缚安宿醉起身,发觉自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
旁边除了自己的两个侍女之外,便只有云赋裳了。
“姐姐?!”云缚安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仍然泡在校场磨练武功呢!”
云赋裳微微一笑,摸了摸云缚安的头:“你既然有事情要做,我这个姐姐又怎么能不陪在你的身旁呢?”
什么事情?
这次轮到云缚安惊讶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云缚安有些讶异,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
云赋裳有些讶异:“这是去南诏的路上,娇娇,你竟什么都不知道吗?”
云缚安连忙掀起帘子,外面不断错过的青山绿水,让她有些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