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聚在一起的文人,也纷纷回了客栈。
白邺早先喝了云缚安带回来的孝心,一时困意上涌,早早便歇下了。
当着自家先生的面,云缚安总是会撒娇讨好,但是一旦只有自己和旁人的时候,云缚安又变回了那理智的模样。
“先生同你聊了些什么?”云缚安同沈雪宴并排走,脸上淡淡,“你想好了,要帮着白先生吗?”
沈雪宴点点头:“白先生不惜一切,救下我的命,我以才学报之,方才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云缚安低低地笑了两声:“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跟在先生身边伺候吧。”
她也不能说,沈雪宴帮白邺就是帮她。
沈雪宴有些抱歉的模样:“虽然爹当时答应的是,跟随在殿下身边,但是我……”
云缚安狡黠一笑,摆摆手装作大方的模样说道:“我不介意。”
“你好好跟在先生身边伺候他就行了。”
反正无论先生做什么,都是为了她,为了南诏的大业。
万俟让站在路口,阴影落下,正好和沈雪宴以及云缚安对上。
万俟如青正站在自家娘亲的旁边,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万俟让作了个揖礼,端的恭肃模样。
云缚安连忙将她扶起,有些责怪的意思:“大人这是做什么?偏偏要折煞我么?”
万俟让作为整个南诏都说的上话的文臣,自然势力遍布,但如今,却也没有增长的趋势,大约是南诏的朝堂有人同她分庭抗礼。
如此便很难发挥出权力。
如今的南诏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也只是个傀儡,没有变成腐败君主,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了。
万俟让功不可没。
她果然是十分欣慰:“有白先生的教导,想必殿下羽翼丰满,只是时辰问题。”
云缚安自然是谦虚为上:“若不是有您等一群老臣的辅佐,南妱何堪大用。”
南妱是她现在在南诏的名字,先皇早就为她取好了。
“如青,还不快过来见过太女殿下?”万俟让一脸严肃。
沈雪宴都忍不住感叹,想必万俟家族规矩森严,毕竟是文臣清流,又是世家。
万俟如青果然上前一步:“今日已见过殿下的风姿,臣女万俟如青,见过殿下。”
云缚安仍旧笑着:“快些免礼,你们如今都是我的亲信,何至于礼数如此繁,我身边的这位是沈氏门庭的沈雪宴,表字温玉。”
沈雪宴立刻见过眼前众人,这才又停止了腰杆。
万俟让和万俟如青都是听说过此人的,不过若是不算文山墨海先前的见面,如今这次倒还是头一回这么正式。
“久仰沈公子的大名。”万俟如青倒是对沈雪宴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