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女公子,本就十分傲气,又端的博览群书,长得也自成一派风流,举手投足都是一片清雅,在南诏都城可算得上无数闺男的梦中情人。
“久仰久仰。”沈雪宴倒是没想到云缚安会将他介绍给万俟母子两人,这两人在南诏,甚至在文山墨海的地位都远远高于沈家。
云缚安考虑的周全,反正日后此人都是要为她的大业添砖加瓦,现下熟悉,日后也更好为她办事。
沈雪宴瞧着几人像是要谈论事情的模样,便自觉地告退:“在下还有一二知己好友在那处等着在下,便先行一步。”
几人自然是十分的应允。
带到沈雪宴走了之后,万俟让才让万俟如青找了个荫蔽的作坊,三人这才安稳坐下来。
“沈雪宴也并不是什么外人。”云缚安兀自喝了一口茶,“下不为例。”
万俟如青果然年轻,当即就轻声争辩:“沈公子毕竟还不十分熟悉南诏的事情……”
万俟让厉声呵斥道:“如青,放肆!”
果然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云缚安放下茶盏:“沈雪宴虽然是元国人,但是以后还是要为我做事的,所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况且,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这张生面孔去做,万俟大人,您应该能明白。”
云缚安的面色很平静,根本没有因为万俟如青的无礼而生气。
万俟让心知云缚安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当初在元国的时候,为了掩护她和姜石年的离开,她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听说那杀手只差一点点便能够取了她的性命。
当真是天命之女,这种祸事也能安然躲过去。
对自己这么狠,对待旁人更不必说,若不是自己足够忠诚,只怕这太女殿下到了南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了自己。
即使身后有整个万俟家族,为了大业的无阻碍,想必也能狠心除之。
万俟让在想什么呢?
云缚安撑着下巴,瞧着万俟让不住喝茶以及呆滞的眼神:
“万俟大人,别发呆了,给我讲讲,如今南诏的朝堂分步啊,那群老滑头,若是我对她们一丝了解都无,该如何去应对呢?”
“殿下说的是。”万俟让连忙掩盖自己出神的事实,然后拿出一份地图来,上面是南诏的都城——盈都的分布图。
“姜石年正按照您的吩咐,四处敛财,除此之外,守在盈都的一共有四位将士,当然,须得算上都尉,听说您近来被刺杀,恐怕大部分原因也是来自与盈都的万家,这个世家原先是北楚的旧贵族,后来随着北楚占领南诏的盈都后,便留了下来。”
云缚安听的明白,也就是说,这个万家,是北楚的眼线。
想必是北楚知道她的存在,怕自己好不容易布置的傀儡朝堂被翻盘,因此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什么。
果然是闲的,想在她身上找点事情做。
“先给他们埋点陷阱吧,到时候我揭竿起义也好有个由头。”说到此,云缚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南诏的江山千秋万代罢了。
云缚安看万俟让在思索,又道:“可以慢慢在朝堂中,将那些人给拔出来,另外,如果有可能,可以同南妩达成协议,她仍旧暂时做她的悠闲君王,在我上位前的无数时辰里,享受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