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便是赵逊。
一身布衣,眼睛细长,却闪着明亮的光芒,脸型是削瘦的,看上去并不算是个年轻的人了。
他脚上还是习惯穿着布鞋。
分明寒意还算凛冽,但是对于他而言,也仍旧一身淡薄。
云缚安本就是怎么想,便怎么做了,她直接吩咐独活给他带来了新的衣裳。
“这是什么意思?”赵逊皱皱眉。
云缚安轻笑:“这是对先生的敬意。”
赵逊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云缚安会说些什么对他身体好,或者是讨好他,希望他对眼前这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先生的大业添一份力。
白邺却道:“这是南妱殿下。”
“什么?”赵逊一下便有些意外,在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中显得便格外凸显。
不过他只是惊讶了一瞬,便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眼神,转而变的平淡了:“久仰。”
云缚安只道:“左不过是担心外面的天气湿冷,怕先生着了寒凉。”
“在下赵逊,表字退之。”赵逊算是正式和这二人见过礼了。
他是个四海为家的游子,向来是随心所欲,偶然到了这文山墨海,正好瞧见了白邺的那言论。
正好让他觉得这白邺是个可交的人。
如此这般,他便自荐,没想到这白邺却拒绝了和他相交,理由是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赵逊愿意加入,他们才能成为好友,代价是从此他便受人掣肘,不在又自由。
赵逊身前身后无人无名,自然不会介意,他庸庸碌碌一生,在北楚也好,在元国也好,他也想同那些旁的人一般,拥有自己人生的机遇,作为一个跳板,让自己达到一个满意的程度。
这个机会,他放在了白邺的身上。
原本以为白邺会介意他是北楚国人,毕竟北楚同南诏向来是水深火热,所以白邺也不会分给他一丝的好脸色。
但是他却发现白邺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脸色很是坦诚,也是十分宁静。
像是对待旁人那般,也是一样温润的好脸色。
赵逊这便觉得,他似乎找对人了。
便有了今日来见云缚安这一事情,白邺也将目前的事情都讲给他听了,只是白邺没说他效忠的人是个什么年纪。
赵逊印象里应该是一个有上位者气势的男子或者女子,可这眼前都未及笄的小姑娘,让他睁大了双眼。
原来是这种情况,也难怪需要找寻谋士。
“先生对我印象如何?”云缚安给两人奉茶,眼神却是深邃,她在观察赵逊的面部表情。
常在外面江湖,而非长久地浸淫在朝堂的人,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定会有错漏。
她不先试探赵逊的学识,是想先试探他的人品。
学识虽然需要天赋,但是也能学,人品后天却怎么也改变不了。
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也只能走的每一步都要仔细再仔细。
白邺秉承着既然已经将人带到这儿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赵逊的去留都取决于云缚安自己。
他是真的很想看看,他不在的这些天,云缚安是否真的做到了任人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