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已约好，等生产队和大队那边搞定之后，一起去公社找蒋主任。
叶雯雯来到他们学校的时候，天已经晴了。昨天雷雨，打折了操场边意杨树一条手臂粗的枝桠。
叶雯雯穿一件浅色的上衣，草绿色的裤子，那是当下比较时髦的打扮。叶雯雯是上午第二节课来的，像一朵云彩飘到红卫中学。
下了第三节课，陈哲、叶雯雯还有大中一起去公社找蒋主任。关键人物就是蒋主任，摆平蒋主任，基本大功告成。
蒋主任的办公室敞开着，蒋主任半睡在沙发看报纸。看见他们进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你们又来了？”
一个“又”字，显出一丝不耐烦。
陈哲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叶雯雯很乖巧，倒了一杯开水恭恭敬敬递给蒋主任。
蒋主任接过开水，打量叶雯雯一眼，叶雯雯的漂亮，让蒋主任精神振奋两眼放光。
“机械厂准备招一些学徒工，你们大队也有指标。”蒋主任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陈哲赶忙插一句：“我们大队已经同意把这个指标给叶雯雯。”
“你是不是知青？”蒋主任这样问叶雯雯。
叶雯雯脸一红，摇摇头。
“这事就难了，这次招工，主要上是招回乡青年和下放知青。”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中插了一句：“结了婚的知青行不行？”
蒋主任摇摇头：“不行，一定要未婚，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周岁。”
大中一定是想到了康老师，关键时刻，这家伙还自私了一把。
陈哲恳切地望着蒋主任红红的脸膛：“蒋叔叔，你是公社革委会主任，一定有办法的。”
“我这里报上去，不符合条件，县里也会刷下来的，”蒋主任一句话浇得陈哲心灰意冷。
“不过”，蒋主任的“不过”又燃起陈哲的希望之火。“公社准备招一批临时工，马上可以转为社办粮，以后有指标，也能转为商品粮，转为国家正式工人。叶雯雯你有没有初中毕业？”
叶雯雯腼腆地点点头。
“初中毕业是最低要求。”
蒋主任看着陈哲，意思很明显，这个人情是给陈哲的。
陈哲：“蒋叔叔，请你无论如何帮这个忙。”
蒋主任没说话，不否定就是默许。
能在公社社办企业，也不错啊，总是跳出农门。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三人离开公社，离开墟镇，一路兴高采烈。
管他机械厂学徒工还是公社社办粮，人往高处走，总算向前跨了一步。大家都替叶雯雯高兴，终于跳出了农门。
大中总觉得这好事来得太快，有点不踏实。
“陈哲，蒋主任虽然答应得爽快，有没有问题，会不会节外生枝？”
“不会吧，社办企业进个把人，公社一把手说了话还能不算数？”
“既然这样，就省下一笔活动经费呢！”
大中狡黠看着我笑。这家伙，惦记着陈哲兜里的钱呢。
陈哲一来大方，二来心情好，爽快地：“行行行，啜一顿，预祝叶雯雯跳出农门！”
大中得寸进尺：“干脆咱们去一趟县城，也是好久没去了。”
现在去县城，当然是赶不回来的，带着一个女孩子，行吗？叶雯雯肯去吗？